水迹,猪头无力地耷拉着,眼睛都快闭上了,「呼哧哧」地只喘个不住。
猪栏里的气味很冲,可恶的蚊子成团地飞来飞去,浓浓的酸臭混合着猪屎味扑鼻而来,老秦不停地闪着蒲扇,「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袋,他实在受不了这臭味。
「把猪拉起来!」老秦一把夺过壮壮手上的瓦罐,瓮声瓮气地命令壮壮。
壮壮迟疑地看了看王寡妇一眼,王寡妇圆着双眼一瞪,他才低下头去不情愿地挽起裤腿,咬着牙跨进猪栏里,惊得成团的蚊子「呼啦啦」地飞开来。
壮壮歪着脸憋住气,闭着眼睛抓住猪的前蹄使劲往上提,刚刚拉起半个身子,又「噼啪」一声倒了下去,一连三次都没能成功。
他摊着沾满猪屎的双手,朝猪栏外的两个大人苦笑了一下。
「都大人了,脚粑手软的,连只死猪都应付不来,」老秦不耐烦地说,「十七八的小伙子了,要是娶了个媳妇怎么办,那可比猪大得多呢!」他狠狠地揶揄说,把烟袋从嘴里拿出来在墙上磕了磕。
「十九了!」王寡妇在旁边小声说。
壮壮羞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伸手挡着就要跨进来帮忙的老秦,猫下身去低吼一声,鼓着脖颈把猪「呼呼」地拖到猪圈门口,把前爪搭在猪栏上。
见猪已经弄过来了,王寡妇连忙将矮墙上油灯芯拨了拨,猪栏里登时灯火通明。
她又转身跑回屋里拿了火钳出来将猪嘴撬开,母猪「嗷」地一声低叫张开了嘴。
「好!好!好!还有得救!」老秦「嘿嘿」地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瓦罐倾斜起来对着猪嘴,「好生抱住抱紧猪头!」老秦吼了一声,壮壮赶忙紧紧地按着猪头。
酸汤「咕咕」地灌了下去,一大罐儿全灌完了,灌得母猪「嗷嗷」地直叫,喷了老秦一手的酸汤。
王寡妇伤心地拍着猪的背膀,眼泪汪汪地安慰着。
「这回好了!」老秦把瓦罐放到矮墙上,甩了甩说。
王寡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终于松散开来。
她看着壮壮把猪放回去后,打来一盆水给老秦洗手,自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弄得「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妹子,大半夜的,你又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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