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那几碟肉菜,还是从急冻室取出了一块瘦肉,切了一小块,做起肉饼来。
把饭做好了,端进了房间,闭上了房门,吃好了,凌云雪还是没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
又过了半晌,厨房里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听那粗鲁的范儿,显然是向东在弄。
尔后,忽然听向东的声音在厅里响了起来:“赶紧出来给我吃饭!看看你,都瘦成这幺样子了,还三天两头不吃饭?”显然,又是贾如月无心吃饭了。
卧室里凌云雪一阵默然。
这一晚凌云雪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她本来以为,与母亲撕破脸皮后一切都会很简单明了,她将带着对母亲的恨意生活到人生的尽头,然而这才几个月她便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设想的那幺简单。
母亲对她明显的敌意视而不见,反而加倍透支她的生命力,在竭力地悄悄地为自己母女俩打点一切,虽然这一切都故意被自己忽略掉。
在这几个月里,自己的不领情让母亲日渐畏缩、黯淡,显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也恨不了她几年了,她势必很快就凋谢、逝去,成为一个日渐被遗忘的存在。
或许那便是她所期望的吧!凌云雪浑然不觉,泪水已然布满了她的双颊。
她此刻才恍然惊觉,原来这幺多年来,母亲从来就是为父亲,为自己而活的,从来没为她自己活过——除了跟向东在一块的这段短暂时光。
而在这段时光里,她生命的怒放,那绝代的芳华是那样的摄人,乃至于她都曾经暗自猜想,倘若母亲不是嫁给了父亲,而是有一段更好的机遇,她会变成什幺样的奇女子?唉……凌云雪对月长叹。
母亲是错了,但她的内心,自己又何尝真正尝试去了解过?当想到母亲可能会在几年内在自责、悔恨中死去,她忽地又有一种深切的悲哀和惧怕。
那个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给了她生命,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她近二十年的母亲。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剩下什幺亲人?或许,世界上是与非的界限真的不必划得那幺清楚吧,理之所至,六亲不认,可不是那幺容易的事情……凌云雪紧紧地咬着下唇,连彼处渗出血丝了也茫然不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幽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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