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先让人奏报夏承炫,自己设法拖住歹人。
诸事安排妥当后,他领着几个随从下了城墙,直奔通关台去。
果然,借着火把的光亮,远远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华方、穷奇、饕餮三人。
“何复开?”杜翀行到队列前,死死盯着打头的那个瘦削汉子,冷声道,“你想作甚?”
他二人同为王府管事,虽并无交情,却颇熟络,是以一眼便认出了他。
“夏牧炎已经伏法,你们束手就擒,端王殿下定会酌情处置,从轻发落。你我相识匪短,奉劝你放下挟人为质的心思。”杜翀正色谓他道,“眼下朝局动荡,端王殿下和我家世子定不会株连过甚,首恶已惩,你们这些人还能翻得起甚么风浪?多半不会再追究从事之人的,你可莫要铤而走险!”
杜翀所述倒并非诳言。
这一年多来,大华经历的祸事太多,国力已大为受损。此时边境尚有厥国、沙陀、冼马及雪国四个外敌,端王、夏承炫皆不想再增加内耗,有意从轻处置赟王府羽翼。
然,何复开可不是一般从事之人,他是夏牧炎的亲信,会不会赦免,能不能赦免,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决断。
“哼,杜翀,你太小看我了。”何复开冷笑回道,“赟王殿下对我恩同再造,何复开便是以死相报犹觉未尽。殿下虽不幸事败,我又怎可能卖主求荣?”
他这话说得浩气凛然,倒有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概。
一群黑衣人中,两人执手护抵,轻声啜泣。夏承燧、夏承炀此时方知父王、母亲已身死,心伤之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可要想清楚!”杜翀努着眉,冷声谓他道,“我所料不错的话,赟王府的世子和公子应该也在此间罢?他们是皇室血脉,且并未涉事期间,端王和我家世子未必会追究他二人。倘使你一意孤行,挟持承漪郡主送你们出城关,他二人即是无罪也是死罪了!”
听了这话,何复开不由一怔,确有些迷惘意动了。
“何况,天下虽大,你当真觉得自己逃得了么?”杜翀又靠近些,继续道,“逃亡之路,绝非你想得那般容易。赟王好不容易留下了两条血脉,你若当真忠心,怎忍害了两位少主?”
“何管事,天涯虽路远,你我一心,大不了一死而已!”夏承燧从人群中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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