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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穷后来一直以盗马为业,而且他像是很满意这种重大转折之后的人生,但是他也一直虔诚地保管着这些神圣的书卷,没有人知道他为什幺要做这件奇怪的事。
平心而论。
比起成捆的步枪或者酒桶,分派给卓玛的书和皮制柜子并不太重。
不管怎幺说她算是个女人,而且头一次为老爷干活就碰上爬雪山这种幸苦差事。
爬山的女人低头俯身下去,一步一停,一步一喘,她胸脯两边的乳房松弛下坠,颠簸摇摆,可是两乳正中那块地方倒是收束的妥当结实。
女人的上身缠绕几道氆氇撕碎拧成的毛条,这些东西转圈打结,把一个小小的赤裸婴儿捆扎在他妈妈同样是赤裸裸的暗黑胸脯上。
这是卓玛自己的家事,她现在是一条带上了小崽子的母狗妈妈。
在丹增家奴们那些成群结队,但是散漫拖沓的破烂皮靴中间,踩踏在山岩风化破碎的尖利边缘上逶迤迈步的只有唯一一双赤脚,那一对脚踝骨头上依旧拖负的粗环铁镣也是攀登雪山的行列中惟一一副禁锢腿脚的刑具,另一件是奴隶女人手腕上的长链手铐。
我没有吩咐给卓玛找些什幺东西遮蔽身体。
出发以前,崔笑鸽有些哽咽地帮助卓玛用毛绳捆扎住新生的儿子,除此以外卓玛只是像在庄园中度过的那几个月里一样,在她的光身赤脚上拖带着镣铐踏上了背货奴隶的雪山路程。
背货女奴那条肮脏瘦弱的小腿在最新的一次鞭打下突然激烈的摇晃起来,它歪斜着撞到坡地上去。
蹬起来一半的足跟悬空,脚掌挺立,那上面密布着皲裂的血口。
因为干燥寒冷的天气,几乎就是在这样的一天之中,女人本来已经结满了粗黑茧皮的脚板变得像铸铁一样生硬,但是她们也绽放开来一道一道深入肌肤的缝隙,其中绵密的红血白肉深不见底。
该死的奴才!第一天干活就不听话了!顿珠跨步上去踢她的屁股,一边抓住她的头发往上拉扯。
为主人支差背货的高原女人解开氆氇扎到腰间,在汗流浃背的路途中裸露上体是很普通的事,高原上也有许多一辈子都在山野中赤足放养牦牛的男女牧人。
如果他们能够那样生活,卓玛也可以那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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