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一颗内服的药,便说毒已无碍,只外伤好生休养些时日便是了。
裴锦箬至此,一颗始终悬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踏踏实实落了地。
外间,又有重重的靴子响,由远及近。
一身艳丽的大红飞鱼服,恍若火焰一般炽烈。
裴锦箬下意识地回头,见得扶着腰间绣春刀,跨进这间小小瓦房来的袁恪时,不由得,便是有些心虚,站起身来,讷讷唤道,“表哥!”
袁恪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着她,眼底极快地掠过一道暗影,目光着意在她身上盯了盯,这才收回视线,望向榻上的燕崇,抱拳拱手。
燕崇亦是勉强施了一礼,对着袁恪扯唇笑道,“谨之兄今日当值,护卫陛下安危便是,我这里的区区小事,委实无需烦劳。”
袁恪眉毛都没动上一根,只是语调淡淡回道,“陛下听说你遇袭,甚是挂心,特命我来看看。”大夫此时正在给他肩胛的伤处上药包扎,袁恪目光随之望去。
燕崇便是扯唇笑道,“吃了点儿亏。既然谨之兄来了,那接下来的事,便多多有劳你了。”
“分内之事。”
燕崇笑笑,转而望向裴锦箬,“你呢?我让洛霖送你回府?”
“这个就不劳晙时你费心了吧?”裴锦箬还没有做声,边上袁恪便已清清冷冷地道。
裴锦箬一愕,转头望向袁恪。
燕崇则是皱紧了眉。
被两人盯着,袁恪却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表妹这副样子,若是直接回府,只怕会将亲家老太太和姑父吓个够呛。待会儿,还是随我一道回英国公府去,裴府那头,我自会派人去交代。”
燕崇这才转头细细打量裴锦箬,一看,也是皱眉。她今日,虽还是穿的一身红,可那血污终究要比披风本身的颜色来得深,何况,还有那股深浓的血腥味。更别说,她脸上也溅上了些,衬着她那白皙的肤色,更加明显。头发凌乱,当真是形容狼狈。
虽然不愿意,但燕崇还是不得不承认,袁恪确实考虑得周到。只是去英国公府……燕崇有些不痛快,可又能怎么样?英国公府那是裴锦箬名正言顺的外祖家,而袁恪,更是她名正言顺的表哥。
裴锦箬也觉得袁恪设想得周到,略一沉吟,便是笑道,“如此,便多谢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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