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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直在边上紧张地看着,裴锦箬偶尔回头看过去时,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看她,反倒是手里捏着的帕子,几乎都快被她扯烂了。
这会儿见燕峑的长枪被挑落,她登时神色一变,只那神色有些复杂,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场中燕峑的神色,却是百分之百黯然的。
燕峑性子有些沉默,嫁进靖安侯府这么久,裴锦箬有时,甚至都会忘了他的长相。
他这会儿望着手边还在颤动的长枪,一张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面容上,有慌张,也有忐忑。
靖安侯转头望了过来,然后,一步步靠近。
燕峑更加的手足无措,目光开始漂移,像是不敢面对靖安侯。
谁知,靖安侯到了他跟前站定,沉默片刻后,却是出乎意料地道,“峑哥儿,你还不错。”
这一句话,引得林氏和燕峑母子二人,皆是震惊地望向靖安侯。
最惊讶的是燕峑,他几乎是不敢置信。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在两位兄长的阴影之下,他们太优秀了。而他,同样出身靖安侯府,可别说掌管兵马,出入沙场,他甚至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靖安侯府以军功建府,可他一个武将之家的子弟,却长成了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每每听人提起时,他只觉得侮辱。
可是,母亲一早便告诉他,父亲对他和两个兄长不一样。他想要成才,不能依靠父亲。
所以,他读书,拼命地读书,想着,他不行军打仗,也能靠着科举,闯出另一条路,来给父兄看看。
可方才那一瞬间,在父亲偶尔才有的关注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好好表现,想要让父亲知道,他不差……可是,他却是那么不济。
他本以为等来的,应该是父亲的斥责,谁知道,靖安侯却是对他说,峑哥儿,你还不错。
他怔怔抬起头来,靖安侯却是难得的,神色柔和地微微笑起,“这些年,你母亲并未让你习武,可你方才,却还能在我手底下过了那么几招,说明,你私底下,还是很努力的。不愧是我燕家的男儿,铮铮傲骨,不屈脊梁。”
燕峑怔怔望着靖安侯,心绪翻腾,久久难言。
靖安侯却又已经笑道,“说起来,这些年,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疏于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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