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果真没了力气,趴在长凳上动也不动的燕崇,和趴在他身边,只顾默默垂泪的裴锦箬,最后,落在燕崇已一团洇湿的后背,终究是软下了神色。
“今日,有皇后给你求情,朕便暂且饶过你。这一顿板子后,但愿是小惩大诫,能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儿该做……回去给他治伤吧!这几日便先禁足在家了,好好养伤,也好好反省。”后面这话,是对着裴锦箬说的。
裴锦箬转身伏跪,行了个大礼,“谢陛下宽恩。”燕崇是再走动不得了,永和帝索性让人便就着那个长凳将他抬往宫门口去。
眼看着两人被宫人们簇拥着走远了,萧綦眼中,却是再也藏不住的阴鸷。
裴锦箬不错眼地望着燕崇,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今日这桩事,或许只是燕崇的兵行险着,故意惹得永和帝动怒,打他一顿板子,能够掩盖很多东西。譬如,他身上的伤。
可是,打是真的打,疼也是真的疼,何况,他身上本就有伤。
看他趴在长凳上,一直气息奄奄的模样,她的心,早就是揪成了一团,哪里还想得透这当中的关节。
直到内侍们停下步子,朝着某处躬身行礼,她这才恍惚回过神来。
一转头,便瞧见了一身官服,袖手站在夹道旁的叶准。
他目光沉寂,静静落在燕崇身上。
燕崇睁开眼来,也是望向了他,四目相投,好似无声的对峙。
裴锦箬亦是不知此时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此人,到底只是屈膝纳了个福,唤了一声“叶大人!”便是挥手让内侍们继续抬着人往前走。
错身而过时,叶准也一直未曾有话说。
待得他们走远了,叶准却还是袖着手站在原处。好一会儿后,直到一阵夹带着细雪的冷风拂面而来,他喉头一痒,咳嗽了起来,他才醒过神。
“叶大人在这儿?真是甚好!”萧綦恰恰好从夹道那一头走了来。
叶准抱拳向他施礼,“下官见过殿下!”
“叶大人不必多礼。”萧綦还是一副清贵温雅,彬彬有礼的模样,目光往他身上瞄了瞄,见他穿着官服,外面却还罩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又听得了他方才的咳嗽声,便是关切道,“这天儿越发冷了,叶大人身子偏弱,还要多多将息自己才是。今日,本王做东,请叶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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