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也吃一些吧。
曾亮声闻到了一股香味,清醇鲜丽,是放了水发灰树花吗?他心里很温馨,母亲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每次有了点钱就买补品给他吃,这只土鸡几乎花了母亲一个星期的工资。
他也跟母亲说过好多次,可她总是说,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亏了。
你不要心疼钱,妈再挣就有了。
是呀,你爸最喜欢吃我的树花炖土鸡,每一次都是狼吞虎咽的。
木兰想起丈夫,眼眶里不觉又湿了,爱侣已去,那里有天堂,有另一个时代,另一个女人……曾亮声见母亲声音哽咽,已知母亲又想起了父亲,心下恻然,想父亲母亲生前恩爱无俦,而今阴阳相隔,可死者已逝,生者却须常常生活在这种思念的煎熬之中。
更何况,错综复杂的生活环境,财富、名誉、忧愁,种种负担纷至沓来,又岂是一个弱女子所能肩负?他恨不得立时长大,能替母亲分忧解愁。
妈,这块给你。
曾亮声把鸡脖子递给木兰,母亲总是喜欢吃鸡爪鸭爪之类的,家里有的话就常常是她承包了去,他和父亲也不跟她抢。
嗯,乖……木兰接过鸡脖子,见儿子满嘴油腻,也是心下欢喜,就像是畅饮了多年的醇醪,甘美绝伦。
她倏忽想起那晚瞑黑的徘徊,空虚的性欲竟像一条蛀虫,在静夜中啃噬着滋生着自己丰腴的果实,脸一下子红了。
曾亮声痴了。
他一直梦想着,坚强的双臂能像雄鹰般展翼,扑向母亲蔚蓝色的天空。
这是一种极度绝望的渴望,犹如子夜的流星,试图一头冲进深邃的阴影。
可欲望的浮云,总被理智的暴风所驱赶,在道德伦理的光环上,高悬着一把利剑。
妈,你真好看。
他的话刚一脱口,就有点后悔,生怕母亲生气。
刹那间,木兰惊诧地看着他,俩人的视线隔着一缕灯花在空中相遇了。
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慌张和恐惧,却又似乎有点欣喜,只是把头低了下来,像一朵低垂的雨云。
她本该生气才对,起码也要娇嗔地骂他几句小不正经,可是,连她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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