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坚硬的地面挤压着皮肤下的瘀血。都说十指连心,他一时分不清是手上更疼一些还是小姐的板子更疼一些。 “啪—啪—啪—啪—” 板子接连不断的落下来。 邢之咬着牙拼命忍耐着。 他怎会不知道小姐厌恶他,又怎不知自己张口就会惹得小姐暴怒。可是,如果他不开这个口,又有谁能替陆家那两兄弟求情?有谁敢替他们求情? 他现在每多耽搁一分钟,那裹着钢珠的长鞭就会在那孩子身上多抽一下。邢之虽然没少受那家法刑鞭的责打,可他最多也只挨过五十下,那时他二十一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那五十鞭子打得他几乎连命都要没了,他当然知道那鞭鞭见血的家法不是闹着玩的。 那孩子才二十岁,他还那么年轻,他只是生在了陆家,他没有办法,只是因为逆来顺受变成了父亲和长兄的棋子,就要这样惨死在阴冷潮湿的慎刑司吗?他那么痴迷画画,他甚至还没有到学校认真上过一堂油画课,就要在地牢里被挑断手筋,切掉手指,让画画变成他今生再也不能触及的遗憾吗? 但小姐真的很生气,气得连肩膀都在抖。小姐几乎是用了全力抡起那块板子,又急又狠的责打着他。 邢之很瘦,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副骨头架子,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赘rou,家法厚重的硬木板子打在他的臀腿上,就好像直接敲在骨头上一样,砸得人生疼。 “砰!砰!砰!” 木板和骨头相撞的声音格外的突兀。他有种错觉,感觉自己的腿好像都要被打断了。 邢之疼得快要跪不住,他全身都在发抖,但他依然坚持着:“小姐…奴才求您…鞭刑真的太重了,陆久清会被打死的……” 蒋夜澜忍无可忍,她一脚踢上身边的一块碎瓷,语气中的怒意已经临近暴走:“你要是学不会闭嘴,那不如就含着这瓷片再说话!” 邢之想都没想,捡起地上的几片碎瓷,直接放进嘴里,又含糊不清地说道:“呜才谢小姐……求小姐该恩……” 锋利的瓷片瞬间就划开了邢之的口腔,三四片碎瓷含在嘴里,随着他说话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当脆响。 血顺着邢之的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溅出一小片鲜艳的血花。 蒋夜澜只是一时气极,头脑发热就说了那句话,没想到邢之真的含了碎瓷,血都流了一地,还依然执拗地为陆家那两兄弟求情。 蒋夜澜被他搞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像从小到大,每次遇到这种时候,都是她先向邢之服软。 地上一片鲜红的血迹让她从冲动的暴怒中冷静下来,板子也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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