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人终于开始报数。 第二鞭、第三鞭也随之而至,很快就有血顺着邢之瘦削的脊背缓缓流下来。鞭子上的盐水浸入伤口,邢之紧握着拳,手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脚踝上的铁链也随之铛铛作响。 挨了快十下,邢之只觉得眼前发黑,呼吸困难,他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嘲,自己早些年在主宅时,一口气挨几十鞭家法都是有的,难道是因为小姐仁慈,以至于太久没有责罚过他?还是说他现在年龄大了,身体不如从前,竟觉得每一鞭都疼痛难忍到极点。 邢之费力地深吸一口气,尽力放松自己,舒展肩背的肌rou,让鞭子落得更加结实。 二十鞭很快打完了,邢之被解下来,整个后背布满了蛛网一样交叠的血痕,鲜红的血珠随着他的动作不断从伤口渗出。他撑在地上跪了好久,只觉得天旋地转,满眼金星。 慎刑司主管来搀扶他,却发现邢大人体重飘轻,分明是一米八好几的个子,体重却还不如一个女子,顿时也是心痛得不行:“邢大人,小的扶您回去吧……一会儿让奴才们拿温水给您擦擦。” 私奴受罚,除非情况严重直接闹到医院去,不然没有小姐的口谕是不能私自上药的。 邢之谢绝了他的好意,他勉强地站起来,穿好衣服,自己扶着墙,慢慢走了回去。 -------分割线-------- 夜里,左晓达坐立难安,听说邢前辈回来了,赶忙跑过去看望。 一进屋就看见邢大人趴在床上,脸色惨白,旁边几个小奴正慌忙地围在他身边用温水处理着伤口,而一旁脱下来的西服衬衫上全是血迹。 左晓达看见这场景,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前辈床边,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他犯了大错,不过也只是挨了几下皮带,小姐刚才还托人给他送药,现在屁股都快不疼了,而邢大人什么都没做却受了家法,鲜血淋淋,奄奄一息的。左晓达自责得心都要碎了。 邢之其实没有什么力气,但听见左晓达在哭,还是睁开了眼睛。他趴在床上伸出手,笑着勉强揉了揉小达毛茸茸的脑袋,虚弱地安慰着他:“别哭。” 左晓达哭得更凶了,连话都说不清楚:“邢大人…呜呜邢前辈,我错了…我对不起您呜呜…前辈……是我连累您,让您受了这么大的罪…我该死呜呜呜……” 邢之太累了,只能摸他的头,皱着眉听他嚎丧。 他自己管教不好奴仆,和小达有什么关系?小姐的新宅刚安置好,各种人手都是他选的,近侍奴更是他自己亲手带的徒弟,那几个小奴能有天大的胆子敢在背地议论家主,说到底还是自己教导不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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