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延为将十余年,其实还是可圈可点的。
至少,在张越看来,他是合格的。
为将之责,一曰守土,一曰开疆。
李广利守土绰绰有余,开疆也勉强有所建树。
在任之时,基本维持了汉室对匈奴的战略进攻与压迫。
在军事之外,李广利提拔了大批优秀人才与将官。
这些人,至今依然在张越手下受到重用。
譬如现在的护楼兰校尉赖丹、居延左都尉王丰等,更有着哪怕在后世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赵充国。
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寒门布衣出身,鲜有长安贵戚子弟、勋臣之后。
这也是张越今日肯登门的缘故。
李广利听着,却是感动不已,他叹道:“吾有君候此语,此生无憾矣!”
他这一生戎马,几乎没有听到过什么正面评价。
外界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关系户、小舅子,天子‘拔苗助长’的典范。
有心想要改变,却是回天乏力。
本以为,这辈子恐怕都会是史书上的小丑与笑柄了。
但,有了鹰杨将军今日之语,哪怕是场面话,李广利也知足了。
军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就满足的群体。
“哎……”张越却是笑着摇头,问道:“将军难道就甘于在长安做一个富家翁?”
“卫将军难道没有听说,那月氏王、康居使来朝之事?”
“天下,何其大也!”
“四海八荒,岂禹贡之所录?!”
“卫将军难道就不想越大宛而扬鞭于康居,过康居而观远西之国?”
“大丈夫生于世,自当提三尺剑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长安!”张越笑着看向李广利:“卫将军以为然否?”
李广利听着,心动不已。
要不是理智将他内心的冲动牢牢按住,此刻他已忍不住拔剑而起,引而和之了。
这长安城的温柔乡与酒色场,早已经他全身的骨头都要朽掉了。
听不到玉门关的烈烈风声,看不到浚稽山的郁郁葱葱,见不到那滚滚烟尘,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抑郁,只能借酒消愁,好在醉梦中梦回那铁马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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