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刘家大院给吵了个乌烟瘴气。
崇年也不可避免地多喝了几杯,不过却不似他那些下属们一样喝得舌头都不听使唤了。而且崇年到底是个官,喝酒时也不忘说两句祝酒词:“今天打杀了十六个黄衣贼骑手,是咱一个月来开张的第一炮,我也很是满意。这会喝酒要紧,话就不多说了,只要大伙并肩子使力,打跑了那天杀的黄衣贼,就都有前程!这一点,沈阳的诸位大人都已经许诺了,我崇年可以作证!”
崇年的队伍经年与东岸骑兵厮杀、缠斗,人员损伤不小,经常需要补充人手,这会队伍里边就有一个从西边科尔沁草原来的蒙古人,兴许是经常出入东北的缘故,无论是满语还是汉语说得都非常出色,这会只听他借着酒劲发问道:“崇大人,打杀黄衣贼自然是要紧之事,弟兄们责无旁贷。但是呢,弟兄们从远方赶来这辽东,很多时候图的也是眼前利,朝廷已经亏空了弟兄们几个月的饷银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崇大人您是来自沈阳的大官,今天就给咱们个准话,这饷银——啥时候能够兑现?”
这个蒙古军官的话一下子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许多跟随他从科尔沁过来的蒙古骑手趁机高声起哄。而跟随崇年打打杀杀许久的老部下们则吹胡子瞪眼,对这些新入伙的蒙古人破口大骂,至于外面雨棚下的一些汉军绿营骑兵,则默默地吃着酒,没说什么——这年月,能活着就不错,一个个争个球哟!你没看见,多少人都死在这长白山沟沟里了,连个裹尸首的草席都没有,白白做了豺狼虎豹的吃食,还争个屁啊!正经熬到期了,挣了前程、功劳什么的回关内去做个官还不是美滋滋?
“是啊,什么时候发钱?”“崇大人,你可不能坑咱们啊!”“咱们都是提着脑袋搏命的人,现在就把话说明白了,到底发不发?”
崇年似乎看多了这类借酒撒疯的场面,在啃完了手里一个鸡腿后,拿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才站起身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呢,院落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厮打声,让上房内逼宫的所有人都一愣,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崇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拉起几个犹在吃喝的老兄弟起了身,跑到院子内一瞧,却见十几个斥候顾不得天上飘着的雨滴,兀自在院子里滚成了一团,嘴里骂嚷着扭在了一起。他们厮打得是如此之投入,以至于旁边有军官在劝解、拉架都无法制止。
崇年见再这么下去实在有失朝廷兵马的体统,便上前大吼了一声“住手”,然后一把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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