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大舒服。
红棉这才欢喜起来,点头咂嘴地道:“啧啧,你想想啊,跟着主子去仁寿宫走一遭,又见世面,差事又体面,这是一。再一个,若是走运入了哪位贵主儿的眼,人家拔根汗毛就够你吃一年的了,如今倒好,篮子里的鸡蛋说飞就飞了,我要是你,哭也要哭个半天。”
她悠然地望着窗外,等着红药接下文。
可是,等了半晌,耳边只有细碎的咀嚼声,窸窸窣窣地,跟偷听的老鼠一样。
红棉忽地觉出不对。
红药怎么还吃得下饭?
她不是快怄死了吗?
一个怄气的人,也能把那一大碗饭菜吃得见了底?
这是怄的哪门子气啊?
见她狐疑地看过来,红药忙包着满嘴的饭:“那个,我午饭没吃。”
红棉“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怎么吃个没完。”
随后,她便用关切的眼神看着红药,问:“那你饭还够不够?要不我再去炉子上给你热点儿?今天领得本就多,主子又下剩了好些,我……”
“不用了,尽够了,多谢红棉姐姐。”红药忙咽下饭粒道,复又端起汤碗连喝了好几口,缓口气。
方才吃得太急,险些没噎死她,再不缓一缓,她真怕自己当场气绝。
看着她微红的眼圈,红棉,终是满意了。
瞧瞧,这都哭上了。
这才对嘛,哪儿有怄气的人吃饭还那么香的?
“我还当你胃口多好呢,原来你竟在偷偷地哭。”她笑嘻嘻地道,又无甚诚意地劝慰:“罢了,快吃吧,别想这些倒霉伤心的事了,看哭肿了眼睛。”
哭肿了才好呢,主子瞧见了,准定又一顿罚。
她巴不得红药多受点罚,以解她连日来的憋屈与恼火。
红棉的误会,红药自是乐见,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吃完了饭,眼瞧着时辰将至,便一瘸一拐地去值宿。
从今日起,她和红棉一个班儿,要值半个月的宿。
见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红棉心情大好,还学着她的样儿走路,直到刘喜莲板着脸出现,她这才老实下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才来?”甫一见面,刘喜莲便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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