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内最大的一个院落内。
这户人家该是村内生活宽裕的,土砖砌成的围墙比别家篱笆圈出的院子还要大出许多,一明二暗三间正房,房内的陈设也算干净齐整,房内桌上有一盏灯油耗尽的油灯,桌上杯盘狼藉,盘内剩下的食物已然腐朽变质。
“他们到过这里。”丁寿游目四顾,“我们来迟了。”
“大人,后院院墙被推倒了。”一名锦衣卫过来禀报。
原本空阔的后院,土墙坍塌了大半,残砖碎土掩盖了大片土地。
丁寿眼神示意,众人便上前搬砖掀土,将这些土石尽数移开。
“大人,有什么不对么?”钱宁见丁寿拧眉沉思,上前询问。
“说不清楚,总感觉有些地方很奇怪。”丁寿茫然摇头。
“大人……”挖土的锦衣卫突然惊呼。
院内一片阒寂,一众锦衣卫殊非良善,出身诏狱,个个手上染血,心狠手辣,看了眼前惨景也都露出一丝不忍,只觉胸口气闷得紧。
丁寿步到场中,拾起一枚风车,做工简陋,用料粗糙,显是家中长辈为逗弄孩童所做。
用力一吹,风车碌碌转动,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随之转动,更加夺目。
“都葬了吧。”丁寿前行了几步,又强调了一句,“埋得深些,我们不赶时间。”
众人沉声应是。
丁寿坐在廊下门槛上,呆呆地看着风车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钱宁上前轻声道:“大人,安葬好了。”
静默站起,丁寿来至后院,看着新竖起的坟茔,万语千言又无话可说,只是将那只带血的风车插在了坟前。
。
“走吧,去淮安,总要给屈死的冤魂一个交待。”丁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一干锦衣卫也都策马扬鞭,紧随而去,渔村内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新坟,坟包上一只带血的风车在寒风中低声呜咽。
************淮安,漕运镇守总兵府。
“燕子门?绝无可能!”方未然面目坚毅,断然摇头,“燕子门历代门人均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名虽为盗,干的却是劫富济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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