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自由散漫,不惯有人伺候,缇帅好意,在下心领了。”卓不群是老实孩子,对丁寿这番体贴安排感动莫名,自觉日前态度多有不恭,心中惭愧。
“卓少侠不必客气,妙善也说尊驾伤势需善加调理,不宜劳动,有人贴身服侍总是好事。”丁寿满面诚意道。
“既然丁大哥一片盛情,卓师兄就不要推却了。”窦妙善也开言相劝。
“大人美意,在下愧受,以往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卓不群长揖到地,语气真挚。
丁寿淡然一笑,扶起卓不群,“卓少侠至情至性,何谈失礼,言重了。”
见二人把臂言欢,窦妙善心中同感欢喜,卓师兄乃是师门故交,平日对她多加照顾,丁大哥虽是新识,却风趣体贴,他们若是起了龃龉,窦女侠夹在中间好生难做,此时心中总算落下一块大石,对宽宏大度的丁二郎更添了几分好感。
安排完二人,丁寿对方未然笑道:“你也别多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咦,老方你怎么了?”
方未然从方才神情便有些不对,突然抓住丁寿手腕,激动道:“搭乘!中途搭乘!”
************襄阳,梅家庄静室。
梅退之运功十二周天,吐出腹中浊气,缓缓睁开眼帘。
“唉,年余来还是无法参透”星魂“奥妙,如何是好啊!”梅退之握着手中星魂璞玉,轻咳几声,喟然长叹。
梅退之疲惫地走出静室,庄中仆役见了垂首问安。
“玉书呢?”长子不在身边,梅退之关注起那位痴呆的幼子来。
“适才看见二爷在药庐。”下人回禀道。
“哦,玉书长进了。”梅退之老怀大慰,一扫胸中阴霾,举步向药庐走去。
药庐内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道,一个身着蓝布短衣的汉子憨笑着从一个个药柜中取出药物,放入石臼中大力杵药。
汉子也有三十出头,唇上蓄有短须,乱蓬蓬的头发用一顶毡帽罩住,眼神呆滞,捣药时不停傻笑。
“玉书,在调什么药?”进了药庐的梅退之怕惊了儿子,尽量语气温和地问道。
“六神丸。”梅玉书晃动着脑袋,结结巴巴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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