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绉纱衫裙的妇人捧着几件叠好的衣裙走了进来。
虽还是个女人,自己终究袒身不雅,宋巧姣抱着锦被往帐内缩了又缩。
“姑娘,请更衣吧。”妇人将衣裙放在床边,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的衣服?”“姑娘请恕府中招待不周,您的衣服寻不见了,唯请见谅。”妇人笑容尴尬,总不好说自家老爷嫌那身衲衣惹了寺庙晦气,直接让人给烧了吧。
也不能光着身子不下床,宋巧姣虽是不愿,还是躲到屏风后换了丁府衣裙。
不多时,一身青缎比甲,水绿湘裙打扮的宋巧姣转了出来,虽因病体虚弱,面色苍白,却更衬得眉蹙春山,寒凝秋水,清丽非凡。
“好个西子捧心,真是我见犹怜。”妇人赞道。
“谢过夫人。”宋巧姣开口称谢。
“可不敢当如此称呼,婢子姓谭,若姑娘不弃,称我谭妈即可。”谭淑贞万福施礼。
见这妇人眉弯目秀,衣着讲究,谈吐不俗,怎会只是一个粗使仆妇,宋巧姣不觉心中诧异,再看坐榻上那位一脸书卷气的女先生,更是搞不懂这府中人物了。
“谈先生,宋姑娘玉体可是痊愈?”谭淑贞问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身体底子弱,还需在饮食上细心调养才是,厨下现有什么吃食?”谈允贤翻了一页医书,随口问道。
“询问过倩娘妹子,刚好赶上中元节,灶上材料还算齐备,辽东镇守朱公公那里送了一批金虾;山东镇守毕公公遣人送了许多海鲜和羊肚菜;今年由河南按察使迁转操江提督的朱大人用快马送来了一些冰镇鲥鱼和大闸蟹,这在京城可是稀罕物;漕运总督洪大人送来的尽是运河两岸方物,泰州鸭蛋、浦江火肉、诸暨香狸、苏州带骨鲍螺……”“这些东西她都吃不得。”谈允贤摇首打断。
“再有七月十五是甜食房进贡蜂蜜的日子,罗公公提前送了一份,皇爷又赏了老爷一份,厨下确是富裕好多。”“蜂蜜好啊,清毒滋阴,合她的脾胃。”谈允贤起身,握着书卷负手踱了几步,“劳烦倩娘给预备一份蜂蜜梗米粥,哦,冬日在荷塘掘的老藕可还有剩?”“这……多已制成了藕粉。”谭淑贞为难道。
“那便省事多了,再做些藕粉桂花糖糕吧,”谈允贤击掌笑道,“老藕捣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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