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恶。
这是智慧生物永恒的命题。
以无数看不见的线条去勾勒、区分各种行为的黑白善恶,通过约束行为构筑起起码的信赖关系,维持社会架构与运行。
正因为有了相对的界限,明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做了会遭受惩罚,秩序才得以存在。至于之后如何巩固和维持那是另一回事,首先要有明确的分界线。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善与恶只是个抽象的相对概念,其分界并不总是明确的。
用百万吨鲜血供养的善;为守护几千万人而牺牲几十万人的恶;
哪一边更符合善的定义,哪一边更接近恶的标准?
面对这样尖刻的问题,除非一开始就具备极为明确的价值观和铁石心肠,否则没有人能轻易断言善与恶的边界线,而且恐怕到千百年后人们也会一直争执不休。
罗兰和密涅瓦等人面对的,其实正是类似的问题。
反抗帝国全面支配可能更符合绝大多数人印象中“愤而起身反抗强权的英雄”形象,也更接近大多数人对正义和善意的定义。但反过来,这也是一场胜算微乎其微,注定要逝去众多生命的战争。他们的反抗必然会让战争变得更加旷日持久和残酷,很多原本不必死去的生命因此而不得不承受牺牲和痛苦。从这一结果来讲,他们又是毫无疑问的“恶”。
正是预见到了这一点,罗兰才会苦笑着说出后世史学家会因此痛斥他们的话。
和平的价值是以牺牲人命的多少来界定?还是以理念崇高与否来界定?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现实主义者一定会选前一项,理想主义者不一定会坚持后一种选项,但会倾向后一种选项。
就罗兰自己的观点来看,两种选择都有各自的合理性,偏颇任何一方或随随便便弄个折中方案出来都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或许因为有牺牲者的存在更能凸显和平的重要性,可将逝者无限神圣化和绝对化,甚至用消逝的人命数量来衡量和平的价值,这对活在和平之下的人们是否太过于苛刻呢?逝者的期望应该不是用自己的死亡来增加和平的价值,而是希望活在和平下的生者能够幸福吧?
能够将无能和懦弱不视为一种罪恶,这就是和平——这是李林曾经说过的话。
即便是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依然有其合理性。但罗兰认为,只要不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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