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哪儿?”
“花姬街。”
花姬街座落城市边缘,是腌臜之地,娼妓和嫖客群出群没。去那干嘛?噢明白了,作为一市之长,岳母是去访查民情,不,是暗访,要不也不能打扮成这样。王聪暗暗钦佩岳母的爱岗敬业之心,大周末的也不休息一下,还要为市民的福祉操劳,多不容易。王聪有心提醒岳母用不着这么拼命,但一想这不是该他说的,岳母决定做什么事从来容不得别人提意见,也就罢了。
当车子行至离花姬街还有两条街时,张媚让女婿靠边停车,命他在这候着。王聪想表现下殷勤,坚持要陪着去,一看岳母的脸,就又缩回头去不敢作声。
张媚来到花姬街,选个灯光较暗的地方站着,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一边抽烟一边等着什么人。离她不远处三三两两还站着不少女人,有老有少,穿着打扮大都和她差不多,也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
吃饱喝足的嫖客们出来巡街,向妓女打听行情,谈好价钱便一前一后离去。也有谈不拢的,大多是因为嫌贵,就有一个外乡人,谈了好几个都谈不下来,他不甘心,一路问过来。当走到张媚跟前,他先是打量一番,觉得这个有点与众不同,便问:“多少?”
张媚也打量外乡人,见他一副农民进城务工的模样,个子不高,下巴倒挺长,眼神飘忽不定,年岁在三十上下,很壮实的一个人。张媚慢悠悠伸出一个巴掌。
“五百?太贵了!”外乡人习惯性地报怨,“你都这年纪了还要这价?少点,今晚就你了。”
“那你给多少?”
“这个。”外乡人伸出一根指头,咬咬牙又加一根,“最多这个。”
“两百?”
“一百五。”
加的那根指头断了半截,只能算做五十。但即便区区一百五,也是大大超过预算的,外乡人肯出到如此高价,无非是懒得再去磨那嘴皮子。
张媚鄙夷地弹掉烟屁股,挥手叫他赶快走开。外乡人悻悻收回他的“高价”,往兜里一插,去找下一个谈。
“慢着,回来,你要能坚持半个钟头不停,就依你。”
“哦?那要是一个钟头呢?”
“开玩笑吧?你驴啊!”张媚嘲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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