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手青筋暴起,隐隐泛着红。由于太过用力的缘故,余氏顷刻间向后一个踉跄撞翻了长凳跌倒在地,鬓发散乱,一道血痕自她的唇角淌下。伴随着她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是,独孤垣沉重而愤怒的喘息声。余氏捂着红肿的左颊,目光瞪着她的丈夫,独孤绾儿亦惊愕地望向独孤垣:“兄……兄长……”
“贱人!这一掌,是替绮罗惩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舅母!你,你竟然将一个五岁的单纯至极的孩子卖给一个人贩子,我当真是瞎了眼了娶了你这么个狠毒的女人!”余氏恼羞成怒疯妇一般地向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卖掉了又怎样,你何必发如此大的火?独孤垣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那小狐媚子扰得灏儿无心学习!你若看不过去,便休了我。你倒是休了我啊!”
“好,好……”独孤垣环顾左右,愤愤然找来纸笔。一切的情况发生地猝不及防,独孤垣正要执笔挥毫写下休书,独孤绾儿跪倒在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哭着哀求道:“兄长何苦如此……我的绮罗我的子衿已然不知下落,难道兄长也忍心不顾妻儿了?”
独孤垣却一意孤行,猛一挥袖大喝一声:“起开!今日我不休了这蛇蝎女人,我便无颜面见死去的爹娘!”任凭她如何相劝,他充耳不闻,片刻一纸休书写毕,扔向余氏:“自古夫为妻纲,你乱了家纪我便可名正言顺地休了你。今后,你不再是我独孤垣的发妻!”
休书翩然落在余氏面前,原已泪如雨下的她颤颤然拾起休书,怔怔地望着白纸黑字,失魂落魄地捂着脸颊缓缓站起了身,向里屋走去:“当年你迎娶我时是如何信誓旦旦,我又是如何陪你走过这么多年的糟糠之日的,你都忘了么?你既然绝情,好,好……明日,我便回济南去……”
次日清晨,天方拂晓。余氏不曾唤醒独孤灏,只身一人携带着整理好的包袱悄然离开了长安,只留下一纸书信:灏儿我无权带走,还望你好好养育他成|人。
自此,独孤氏两度经历丧子之痛,伤心过度而一病不起。独孤垣终日为生计而奔波忙碌,既要养育年幼的灏儿,又要照料病榻上的妹妹。原本艰苦的日子,再加之独孤垣为奸人所害,身陷囹圄,沦为阶下囚,更加是雪上加霜了。独孤绾儿过度忧心而病重,直至弥留之际未曾见到兄长最后一面,等来的却是他被斩立决的宣判,独孤灏自爹爹入狱后就下落不明。这一切的一切,待到身处红袖歌舞坊中的兰烬落得知,早已是多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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