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液体,她自嘲的笑着。连那见惯了宫中生离死别的女医且都别过了头去,不忍相看。锦袍男子攥着拳,蹙起的墨眉蕴藏着无限愠怒,眸心处幽暗之色令人一凛,周遭的寒意仿佛都落入了他的眸中被尽数吸入:“你,当真如此绝情?你岂是恨我恨到连我们的孩儿,都能下得了手扼杀?”
“呵,你说这话,真真是恬不知耻。当初令我落胎的是你,今日阻止我落胎的亦是你!当初你可曾想到那也只是一个还未成型的胎儿?你又为何要剥夺我当娘亲的权利?你说你爱我,你口口声声所谓的深爱,便是让我与孩儿牺牲于你的皇权之下么?绝情的是你,不是我。”
她歇斯底里地喊出,声音低哑,眸角淌过晶莹肆虐而下,端着汤药瓷碗的手因那声嘶力竭的喊声而微微颤抖。他攥着的拳骨节处隐隐泛白。她不再多言,随即屏住呼吸不假思索地一抬首,将碗中药液一饮而尽,将见了底的瓷碗示以他看:“我说得出便做得到。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自今日起,你宠你的女人,我过我的生活。你我,再无瓜葛!”
话音落下不多久,小腹中一阵剧烈的痉挛,钻心的疼痛。
“啊……”她痛苦喊出了声,捂着剧痛的小腹,伏在软榻上,身躯因痛苦而蜷缩起来,粘稠的血液淌落下来,染红了雪白的鸳鸯锦被与身下的床单。手中的瓷碗一声清脆摔落在地,如他的心一般,在这一刻摔得粉碎。殿门外候着的女医们闻声,慌慌忙忙地推门而入,原本候在她床畔的女官福身,请锦袍男子回避片刻,以免沾染了屋中女子落胎的污秽,而令龙阳之躯沾上晦气。
纷乱地进进出出的女医,汩汩淌下来的殷红,一盆盆脏污的血水,殿外紧握成拳愤怒而痛彻心扉的锦袍男子。好像,有什么被狠狠抽离了她的身躯。是她这个狠毒的娘亲,亲手扼杀的自己的孩儿。她死死睁着眼,想要亲眼看到,这未出生便已胎死腹中的可怜孩儿,到底长得是何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她看到,那是一个还未成型的血肉模糊的死胎,自然不知是男婴还是女婴。她苦苦地笑了起来,数声凄凉的笑声伴着痛心的泪水自喉中发出回荡在殿内,筋疲力尽的她旋即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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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绮罗,你不要离开我……”
雨,铺天盖地的黑雨,瓢泼一般打落在自己身上,打湿了她的眉睫,打湿了她的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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