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问我为什么总管她叫苏珊?不叫她的名字“馨”。我总说因为苏珊好记。
其实我撒谎了,在基纽学堂里我学会了记忆和潜意识,苏珊就像麦克一样,是最容易被人遗忘的名字。如果我告诉她我是不想记住她,那馨会开心吗?
我的皮鞋敲打着红色的大理石砖,在走廊里响起了回音,走过碎纸机时,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苏珊的香水信纸,扔在了机器里,随着“嘶啦”一声,希望支离破碎了。
堪萨斯的夜风出奇地冰冷,我能想象到失望的女孩抱着一只玩具熊守在电话边的情景。我加快脚步,身影诡异地消失在百米高楼投下的阴影里。
再次出现在路灯下时,露出了一张比麦克年轻十岁的脸,虽然不好看,但是淡若的表情还是惹来妓女的垂青,她们不时将手按在自己半裸的胸部,搔首弄姿地勾引着我。
而我却没有丝毫停留,向着机场走去。
一周后的深夜一点,我来到了位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的旅馆里。
当我提出要一间贵族套房时,白发老头垂下眼镜狐疑地看着我。
“潘神?”他看着我登记的名字,似笑非笑地絮叨。
精明的小眼睛不停地在我黑色的头发和黄|色的脸上流转,“你叫潘神?”
我点点头,显出罕有的尴尬。
潘神的确是我的名字,真正的名字,从我有记忆以来唯一一个被自己认可的名字,和我此刻的脸一样真实。
老头犹有深意地对我笑着说:“很有意思的名字!”他将一串钥匙递给我,我踏着仄仄发响楼梯上了三楼,进了房间,不禁哑然失笑。
只见这一晚花费我一千美元的高级贵族套房居然这样简陋,与儿时读过的陋室铭堪有一比。我暗骂老头奸商,但是那张床确实毫无花巧地高高“耸立”在那。
一千美元——为的就是它!
我将湿漉漉的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再将自己名贵的衬衫脱下来包好扔在垃圾筒里,随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洗得发旧的蓝色衬衫穿好。
巴黎的深夜与众不同,尽管外面仍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但是路人并不少,计程车趁着雨夜大肆加码,就连卖雨伞的老太婆也借着鬼天气小赚了一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