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她向长沙发走去,回头跟我说了声:“妈有什么动静,记得叫醒我。”
当她躺下后,我把从家里带来的毛毯和我的衣服,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反应,直接进入了睡眠状态。她太累了。
当她睡着后,我才仔细地看她。她的脸虽然没有原来的光滑,估计是没擦护肤用品的缘故,但她的脸却因消瘦,展现出另一种美,质朴的、乡间的、有某种劳动和高贵气质奇怪综合的美。我注意到,她的脚露出来了,她穿着白色的袜子,脚下是一双普通的平底布鞋,估计出门的时候没来得及换。此刻,这双布鞋,就在沙发一边。
我轻轻地将毛毯盖上她的脚,想象她出门时的样子。
也许,她只是简单地跟庙子的师傅告了别,匆忙地脱下她在庙子的衣服,换上了平时的便装。鞋子没来得及换,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也许她离开寺庙时边饭都没来得及吃,只是奔向火车站,买票回家。她回家作为居士的心理准备也许充分,但她没想到有这么快吧。她的包很明显,太简单,只是一个庙子僧人们常见的布包,可以背在身上的那种,纯布的,没有任何花纹装饰,黄土的颜色,微微有点绛。
她包里的东西我没打开看,但从外面看来,应该有几本书的痕迹,应该比较重,我轻轻提了一下,大约有十多斤。
妍子是妍子,但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那个模样。
她的身上,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在对我客气和貌似亲热的掩饰下,保持着跟我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我有种被震慑的力量。
身边躺着的,是我的妻子。法律知道,亲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但我不能亲近她,我们没吵架没闹矛盾,甚至我们还互相道谢和感激,但我不敢亲近她。
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在过去,我无法想象,妍子离开我时,她那娇小的身躯,如何独自应对古佛青灯。但这大半年来,她归来的状态,让我明白,她离开我后,已经变得非常强大了。
她的强大,反衬了我的渺小。这样一个曾经爱我的人,依赖我的人。我没能把她留住,让从小养尊处优的她,独闯江湖,这是我的错。我更错的,是没能坚守夫妻的义务。仅仅大半年,我就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从夫妻义务,从身体到心灵,我背叛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却用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开脱得一干二净。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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