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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人就站起来走了。接着,我们就被送到了拘留所。”
苏夜云发出冰冷沙哑的声音:“从那天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爸爸被学校开除了,他们说他破坏体育教具,让他……”
“等等!”谢浩然打断了她的说话,疑惑地问:“破坏体育教具?这是什么意思?”
苏夜云用细长骨感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你见过学校里给学生练习跳高的金属杆架吧?就是摆在软垫前面,分开摆放,表面有高度刻数,可以用螺栓上紧,中间可以放上竹竿的那种东西。”
谢浩然点点头:“是的,我见过。”
“爸爸那时候在高中执教。那天他刚好下课,看见体育老师在仓库里翻找东西。我爸是个热心人,就主动过去帮忙。搬运的东西里,有一个金属杆架。到了第二天,学校领导把他叫到办公室,说是那个金属杆架坏了,上面的螺栓不见了。”
谢浩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拇指,眼角在微微颤动:“就因为这个,他们开除外公?”
方芮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仿佛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她满面悲怆,冷笑中饱含讥讽:“这样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苏夜云用发红的眼睛盯着谢浩然,笑了:“小浩,二姑姑谢谢你今天买了这么多菜,又是鸡又是鱼的。不过……你应该买点儿酒,我很想喝,真的!”
她的表情有些癫狂,丝毫看不到刚进门时候的理智与清醒。那是把可怕悲伤记忆从黑暗深渊里再次打捞起来的结果。令人疯狂的原因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
“我爸不是那种被诬陷了就承认的人。他的骨头很硬。找学校领导吵过,然后去教育局反映问题,再然后上访……”
说到这里,苏夜云深深吸了口气,她用舌头舔着嘴唇,在略微背朝灯光的侧阴影下面,那个部位显得颜色诡异,如血般鲜艳:“我的好外甥,你知道外公都遇到了什么吗?”
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夹杂着怒意,非常尖锐,仿佛是撕破喉咙表面的那层薄膜,毫无阻挡将声音本源释放出来:“他被打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打得比一次狠。那些人肆无忌惮,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我爸的骨头被打断了好几根,肝脏也严重受损。等到我们把人送去医院,还没有进急诊室,就被那些人拦住。”
谢浩然仿佛雕像一样坐在那里。他理解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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