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西川事变以来他们经历的每一战都是生死战,只不过今天要面对的敌人更棘手一些。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战的惨烈和艰苦,也都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这群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在短短的十几天里便完成了从新兵到老兵的蜕变,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浮躁。
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审判,大多数人都没有说话,一边默默清点着自己的武器,一边抓紧时间休息,血与火的磨练已经让他们明白,站前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由于徐锐身体欠安,这一战仍旧由张佐烽指挥,此时他就趴在前沿阵地上,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方。
今天是个阴天,厚厚的云层遮蔽了星空,太阳完全落山后便伸手不见五指,别说看到几里外的黑旗军,就连几米外的战友都看不清楚。
“麻烦了,什么也看不见,炮兵完全成了瞎子,这仗可不好打啊……”
张佐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咱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咱们,说不定他们今晚不敢来呢。”
这时,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喂,你全身都是伤,怎么跑到这来了?”
张佐烽回头一看,见说话的竟是曹思源,不禁眉头一皱。
曹思源丝毫不理会张佐烽的质问,伸长了脖子往黑暗里眺望,然后淡淡说道:“我身上背负着侦察连所有兄弟的性命,从今往后,只要是天启卫的仗我便不会缺席,我要把欠他们的都还回去。”
张佐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侦察连的事你不必自责,大人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对手是武陵亲军,人数还这般悬殊。”
曹思源摇了摇头:“不必安慰我,经验都是活人总结的,我犯下的错,死的却是兄弟们,既然那些冤魂永远听不到这样的安慰,我便也不会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来让自己好受些!”
张佐烽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曹思源突然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嘘……”
张佐烽一愣:“怎么了?”
曹思源道:“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声音?”
张佐烽眉头一皱侧耳倾听,果然有一阵“呜呜”的声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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