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道:“是该早些来的,家里有事,耽搁了。”
纪大夫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
大伯坐下了。
纪大夫今年六十了,头发与胡子都白了,但精神奕奕,宝刀未老,他原不是京城人,他娘舅与宝芝堂的东家是同乡,他从军营告老还乡后,让宝芝堂的东家请了过来。
他在军营治过最多的是伤患,因此对伤病颇为在行。
他见大伯如坐针毡,和蔼地说道:“你先别紧张,让我看看你的腿。”
俞峰蹲下身,卷起了大伯的裤腿。
纪大夫先是粗略地看了看,用干瘦的手指捏了捏大伯的膝盖以及腿骨:“疼吗?”
大伯点头。
“躺上去我瞧瞧。”纪大夫指了指屋内的床。
俞峰扶着大伯躺了上去。
纪大夫看得很仔细,问了大伯哪日受伤,接受过什么治疗,就连每一道药方都一丝不苟地过目了。
这两年俞峰没少四处求医,但如纪大夫这般仔细的寥寥无几,俞峰的心里不由地升起了一丝希望:纪大夫,我爹的腿还能治好吗?”
纪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我当年在军营也接手一个类似的伤患,我没治好。”
俞峰脸色一变。
纪大夫又道:“但有位路过的神医治好了,我记得他当年用的方子,也记得他的针灸走穴,唯一不同的是,那人受伤的时间比你爹要短一些,你爹伤两年了,他才不到一年。”
俞峰好不容易揣回肚子的心又唰的提到了嗓子眼:“那……究竟能不能治了?”
纪大夫道:“虽不能说万无一失,但可以一试。”
试?
听到这个字,父子俩的神色便暗淡下来了,这种话早不知道听多少大夫说过了,他们已经麻木了,最终的结果,从没让人惊喜过。
“那就试试!”
俞婉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纪大夫看向了她,事实上纪大夫之所以能认出俞峰,只因记得俞峰身旁的这位姑娘,他这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她这般气质恬淡的女子,要说美,那也是美,可纪大夫早已过了以色物人的年纪,能对她记忆犹新大概……是她看着有些与众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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