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苦苦相劝,他疑心起来,或是喧怒起来,毕竟不吃,就没奈他何。
纵然饮得一杯两盏,易得醉,易得醒,也脱哄他不得。
」卜良道:「而今却是怎么?」赵尼姑道:「有个法儿算计他,你不要急。
」卜良毕竟要说明,赵尼姑便附耳低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卜良跌脚大笑道:「妙计,妙计!从百至今,无有此法。
」赵尼姑道:「只有一件,我做此事哄了他,他醒来认真起来,必是怪我,不与我往来了,却是如何?」卜良道:「只怕不到得手,既到了手,她还要认甚么贞?得转面孔,凭着一味甜言媚语哄他,从此做了长相交也不见得。
倘若有些怪你,我自重重相谢罢了。
敢怕替我滚热了,我还要替你讨分上哩。
」赵尼姑道:「看你嘴脸!」两人取笑了一回,各自散了。
自此,卜良日日来庵中问讯,赵尼姑日日算计要弄这巫娘子。
隔了几日,赵尼姑办了两盒茶食来贾家探望巫娘子,藉颂经与她约定日期到庵中。
赵尼姑自去,早把这个消息通与卜良知道了。
那巫娘子果然吃了两日素,到第三目起个五更,打扮了,带了丫头春花,趁早上人稀,步过观音庵来。
看官听着,但是尼庵、僧院,好人家儿女不该轻易去的,如果果不去,不但巫娘子完名全节,就是赵尼姑也保命全躯。
却说那赵尼姑接着巫娘子,千欲万喜,请了进来坐着,奉茶过了,引他参拜了白衣观音菩萨。
通诚已毕,赵尼姑敲动木鱼,先拜佛名号多时,然后念经,一气念了二十来遍。
说这赵尼姑奸狡,晓得巫娘子来得早,况且前日有了斋供,家里定是不吃早饭的,特地故意忘怀,也不拿东西出来,也不问起曾吃不曾吃,只管延挨,要巫娘子忍这一早饿对付她。
那巫娘子是个矫怯怯的,空心早起,等她拜了佛多时,又觉劳倦,又觉饥饿,不好说得,只叫丫环春花,与他附耳低言道:「你看厨下有些热汤水,斟一碗来!」赵尼姑看见,故意问道:「只管念经完正事,竟忘了大娘曾吃饭未?」巫娘子道:「来得早了,实是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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