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身一人惯了,从未挂心于谁,即便被人挂心也会觉得万般不自在。
恍惚,口袋手机响起,她伸手拿出,是一串陌生号码,身为律师,对于这种陌生号码,她是接的,万一是当事人临时换了手机呢?
于是乎,莫城街头,她接起了这通来自首都的电话。
却不想,那侧,仅仅是几个字,便让她在这清风朗月的街头顿住了脚步;“何时回来?”
许是觉得能接到徐绍寒的电话太过震惊,安隅久久未曾言语。
那侧在道,嗓音万般轻柔;“我在等你吃饭。”
这年,她二十二岁,在历经父母婚姻破碎许多年之后,听到了一丝丝感到暖心的话语。
她随胡穗到赵家十五年,在也未曾听过这句话,我在等你吃饭,于其他人而言是简单平常的,可于她而言确是万般稀奇。
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未曾体会到生活与家庭的半分温暖。
而此时此刻,在他乡街头,这句戳人心窝子的话语却是由她厌恶的新婚丈夫说出来的。
这到底是喜还是悲?
“谁的电话?”宋棠见她拿着电话杵在原地许久不做声,担忧问了嘴。
彼时,安隅才回神。
“我在莫城出差,今晚不回,”她说。
那侧,有许久的沉默。
徐绍寒拿着手机站在院子里抽烟,本就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打的这通电话,却被安隅如此冷清清的泼了一盆水,叫人怎能不难受。
脚边,白狗在打滚,徐绍寒夹着香烟的手往旁边垂了垂,夜风过,指尖烟火忽明忽暗。
男人静立院中许久,片刻,抬起香烟往嘴边送了送,稳了稳心神,沉声开口道,“何时归?”
“明天下午。”
“我让叶城去接你,”他开口,并非询问。
“不用、”她拒绝。
“随你、”言罢,他撂了电话。
对于女人,素来是旁人对他趋之若鹜,何时他掂着脸求过人家?
男人伸手将手中香烟扔到地上,而后抬脚踩灭,力道极大。
去而复返,徐黛看不清他的面色,只道是如常,却也有那么些许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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