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梦魂颠
醉里神飞,越正初秋,一帘细雨,半天残月,风月情肠无说处,满眼飞飞蛱 蝶,欲草兴亡书几叶,墨干笔软心多咽,想风流底事无关节,闲伸纸漫饶舌。
娇娘趣事从头说,笑贪花浪子,连本几乎尽折,男狂女荡一般心,何啻如饥 若渴。又谁怕人言喋喋,写艳词了得似,总不如一笔都描出,流传地无休歇。
——《贺新郎》
这一首诗余,只说本部大概,若说到十分可笑、十分可丑的事。
真正令浪子动情,正人发怒,愚夫学样,慧子勒规。若聪明识字的女子,越 触动了羞恶愧悔的心,改yin乱为端庄了。
大凡天地间的人,偏有裙带下的这桩事。再不明理,一样阴阳二物,夫有妇、 妇有夫,尽可取乐。男子波波急急,镇日想偷婆娘;女人波波急急,镇夜想偷汉 子。男子们,人说他yin人老婆,就欢喜了;人说他老婆yin人,就恼怒了。女人们, 真实是做yin妇,便忻忻以为乐;人骂声yin妇,便悻悻以为恨。
还有一等:这一个女人,爱那一个男子;那一个男子的老婆,却又不爱丈夫 而爱别个。这一个男子,爱那一个女人;那一个女人的丈夫,却又不爱老婆而爱 则个。还有一等:男子偷了个女人,正打得火热,忽又见了个女人,还不如前偷 的女人标致,却又丢了前偷的女人,倒去偷那不十分标致的这个。女人偷了个男 子,正打得火热,忽又见了个男子,还不如前偷的男子风流,却又丢了前偷的男 子,倒去偷那不十分风流的这个。真正解不出、想不来。
曾有北通州一个公子,有才、有貌,人都道他北人南相,该利于南闱。他就 廪生援例,做了南国子监监生,到南京坐监。春三月,雨花台游玩,遇见了个绝 色的女子,只跟得一个清秀的丫鬟。公子魂飞魄散,一步步跟他回去。那女子也 有顾盼的意思,原来那女子,却住在南门外一个大大房舍,丈夫反在北国子监坐 监。久旷的人,烈火干柴,丫头做脚,竟留他进去宿了。两个如夫若妇,顷刻不 离。
那女子的丈夫,在北京坐监,却为外夷,进了喜峰口,京城一带都逃散了。 公子一家,纷纷往南奔走,他妻子也是官宦人家一个千金小姐,标致不消说了。 失落在后,大雪漫天,阴风蔽野,亏了女子的丈夫,救了他性命。小姐说起丈夫 在南方坐监,要求带往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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