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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若想像中坚强。
这样过了数日,柳絮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而除了泠之风外,她跟众人也越来越熟稔。
她知道此刻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要不然待她身体完全康复,便是双方分道扬镖之时。那时她若再坚持与他们同行,别说拎书,恐怕连对她最友好的安剑都要起疑窦。
但这些天跟皇上、四侠相处下来,她竟有些迟疑,没办法说下手就下手。不论是五人间的君臣情义或是朋友情谊,再再都叫她羡慕不已,众人对她的照顾也让她体验到被人呵护的感觉,那是她在雪山堡从未感受过的;就连言飞对她的霸道言行,有时她回想起来,心头竟会漾出一丝丝甜蜜。
“银瀑,我该怎么做才好?”她抚着马儿问道,眉头眼底净是愁绪。
银瀑低鸣一声,似乎也知道她的苦恼,安慰似的以头摩挲她的颈窝。柳絮耐不住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边笑边闪躲,“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钻了,好痒哦!”此时她笑靥如花,美艳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小女儿家的天真神态,和平时冷若冰霜的她判若两人。
“走吧,我们再跑几回,活动活动筋骨,你被迫慢吞吞地踱了这么些天的路,一定很不开心。”别说银瀑了,她闷了这么久也同样觉得浑身不对劲,所以才会要求言飞让她带银瀑出来走走。哼,她要不是目的尚未达成,加上实在想骑马驰骋想得紧,才懒得跟他多费唇舌。
在雪山堡那些难捱的日子里,骑马是唯一能让她忘却痛苦的方法。雪山地形险恶,稍有不慎便会摔落山谷,她偏爱策马疾驰,唯有如此,她全副注意力才会尽一数集中在眼前崎岖山道上;此时,除了狂乱的风外,旁的她再也感受不到了,不论是练功时师父的折磨,还是夜恶梦的啃蚀,所有痛苦及情感她都能借此释放。
她拍拍银瀑,手一搭正准备上马,猛然察觉身后传来一道微细声响,似是有人站在她身后。她立刻握紧手中长剑,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只见一人悄如鬼魅般站在她身前,离她不过五步之远,白发白须,正是当日命她前来行刺皇上的雪山独老。
“雁儿,现下他们对你不甚防范,你这招苦肉计真是用对了。”雪山独老长须一捻,脸上净是满意之色,他沉吟了下,半命令半征询地问:“也差不多是下手的时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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