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主。
杜老婆子急得嘴巴皮子直哆嗦,她知道,“中央军”是盼不来了,慌忙说道:“你瞎造模。”
这时候,来了不少卖呆的,老初、老孙头也闻风来了。刘桂兰胆子更壮,又说:“言出如箭,赖也迟了。那天你蹲在灶坑边对火,说了这句话,你忘了,咱可忘不了。”
杜老婆子望大伙一眼说:“屯邻们,谁不知道我杜家的心早随八路了?”
刘桂兰紧紧顶她:“你嘴随八路,心盼胡子。那天你还骂农会的干部:”这些牤牛卵子,叫他们多搭拉几天吧,“中央”来了,有账算的。‘“老孙头听到这话,说道:”可了不得,骂得这么毒!这老家伙是想反鞭了。“老初也暴跳起来,大嗓门可劲地叫道:”把她抓起来,这老反动派!“
刘桂兰接着说道:“在早我寻思,不管怎样,也在她家呆一场,他们对不住我的地方,算拉倒,我没有工夫去算这个旧账,如今她倒招我来了。你们瞅瞅,”说着,她解开棉袍上的两个钮扣,露出左肩,那上边有一条酱红色的伤疤。她接着说:“‘康德’十二年,她嫌我薅草太慢,举起锄头,没头没脑,就是一下,瞅瞅这儿,当时血流一身,回家躺炕上,七天起不来。”她扣好衣裳,又说:“也不请大夫,痛得我呀,眼泪直往炕席上掉,她还骂呢:”躺着装啥呀?地里正忙着,你躺下偷懒,白供你小米子吃了。还叫痛呢,这种料子,死也不当啥。‘在她眼里,穷人就是这样不抵钱。“
刘桂兰停顿一下,老孙头忙着插嘴道:“这会子叫她看看,谁不抵钱?”
刘桂兰接口说道:“工作队到来不久,我参加了唠嗑会,她知道了,就不许我吃饭,还要剥我衣裳,皮笑肉不笑,冲我说道:”打么了,工作队都看上你了,咋不穿队上,吃队上,住队上的去?‘她嫌唬我,要撵我出来,怕我看见她和杜善人的娘们通鼻子。“这时候,大伙要动手捆杜老婆子,赶巧郭全海来了,叫别动手,先听刘桂兰说完。刘桂兰看见他来,脸蛋红了,但还是说道:”往后,我参加了妇女会,她母女俩,一见到我,冷嘲热骂,总要说两句,老的说:“做啥工作呀?都是上农工会去配鸳鸯的。’少的说:”人家是干部了,可别说,看人家报告你。‘有一天下晚,全屯开大会,我闹头疼,早回来睡了,也没点灯,里屋漆黑。不大一会,听院子里细碎步子响,母女俩也回来了,她一迈进门,不知我躺在炕上,骂开来了:“小媳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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