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便都个个争奇斗艳的打扮——三个头等丫头、六七个二等丫头、十来个三等丫头,外加使唤的小么儿、粗使的媳妇、门房的婆子……众星拱月只围着一个主子。
可惜俏眼做给了瞎子看,二少爷自小喜欢骑马习武,并不怎么爱跟女孩子厮混。
这也不关她的事,那会儿她不过是个不起的小丫头,平日做些洒扫缝补的琐碎活计,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主子一面。不过她生得既不出众、口齿也不伶俐,反倒少了许多念想,没人注意她,她也没有什么盘算,只是耐心等待,盼着家人来接她出去。
一晃三年过去,家里依旧没什么消息,倒是胸前胀鼓鼓的开始发疼,恰在某夏日的晌午,彷佛命中注定的一般,她正持帚在庭院扫着,二少爷一阵风的回来了。
直到几十年后,秋娘还清楚记得他当日的模样——修长英挺的小小少年,一身朱玄二色珠丝厚锦箭袍,腰束镶玄色双龙抢珠葛绣嵌玉腰带,额上是一指宽的金蠎抺额,乌黑厚厚的头发松松的束着,俊气的面庞微微冒着热气的汗水。
少年似有些奇怪,这般暑热的中午居然还有人在扫地,漆黑明亮的眸子略扫了她一眼,随即便大步流星的回屋盥洗换装去了。
秋娘拄着扫帚呆愣在当地,连盛夏毒日都没晒红的脸颊,忽然烧了起来。
她的少女时代,就这么开始了。
二少爷不像寻常的贵家子弟,满身的光彩和英气,二少爷那么朝气蓬勃、那么器宇轩昂,上马能弯弓神射,下马能使十八般兵器,空手圦走拳如疾风奔雷,笑起来爽朗洒脱,行事雷厉风行,便是整个京城里,顾家二郎也是响当当的名号。那些来做客的斯文公子哥儿,在他跟前一站,不过是苍白无力的阉鸡土狗。
院中的女孩们都跟苍蝇饿狼似的盯着主子,秋娘哪敢吐露心声,只尽量找机会多找些事来做,好能多看他一眼,倘着哪日见着了,她就会脸红心跳半天。
那段日子,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每日能见少年一眼;入睡等天亮去扫地,天亮等少年出门,天黑后再等第二日……这般,又等过了三年。
她渐渐有了少女模样,鼓鼓的胸脯、窈窕的腰身,可当她在菱花镜中看着自己平淡的容貌,又会一阵沮丧,别说院里已是二少爷房里的那几个,就是漂亮的青鸳、娇媚的朱凤,还有同屋的黄莺姐姐,都厚艳得跟牡丹花般,让人挪不开眼。认清了现实,秋娘愈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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