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跃起,箭一般窜了出去。
傅红雪没有阻拦,燕南飞也没有,甚至连看都没回头去看。
他的眼睛盯在马鞍上,慢慢地伸出两根手指,提起了马鞍──只提起一片。
这制作精巧的马鞍,竟已被刚才那一闪刀光削成了两半。
马鞍怎么会流血?
当然不会。
血是冷的,是从蛇身上流出来,蛇就在马鞍里。
四条毒蛇,也已被刚才那一闪刀光削断。
假如有个人坐到马鞍上,假如马鞍旁有好几个可以让蛇钻出来的洞,假如有人已经把这些洞的活塞拔开,假如这四条毒蛇钻出来咬上了这个人的腿。
那么这个人是不是还有腿?
想到这些事,连燕南飞手心都不禁沁出了冷汗。
他的冷汗还没有流出来,已经听到了一声惨呼,凄厉的呼声,就像是胸膛上被刺了一剑。
刚才逃走的骑士,本已用“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掠出七丈外。
可是他第四次跃起时,突然惨呼出声,突然自空中跌下。
刚才那刀光一闪,非但削断了马鞍,斩断了毒蛇,也伤及了他的心、他的脾、他的肝。
他倒下,倒在地上,像蛇一般扭曲痉挛。
没有人回头去看。
燕南飞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半片马鞍,抬起头,凝视着傅红雪。
傅红雪的手在刀柄,刀在鞘。
燕南飞又沉默良久,长长叹息,道:“只恨我生得太晚,我没有见过!”
傅红雪道:“你没见到过叶开的刀?”
燕南飞道:“只恨我无缘,我……”
傅红雪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无缘,却有幸。以前也有人见到他的刀出手……”
燕南飞抢着道:“现在那些人都已死了?”
傅红雪道:“就算他们人未死,心却已死。”
燕南飞道:“心已死?”
傅红雪道:“无论谁,只要见过他的刀出手,终身不敢用刀。”
燕南飞道:“可是他用的是飞刀!”
傅红雪道:“飞刀也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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