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跪在冰冷而潮湿的石地上,跪在公孙断的棺木前,看来痛苦而悲伤。
他悲伤的也许并不是公孙断,而是他自己。
往事如烟,此刻正烟雾般一幕幕出现在他心里,在他眼前。
少年时的义气干云,壮年时的挣扎奋斗,中年时的嫉妒怀恨......
结盟时金杯中的血,杀人时刀上的血,血流在胸膛里,流在冰雪中。
现在刀上的血已洗清了,胸膛中的血也已冷了。
那笔血债该用什么来还呢?
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老年时,才会发现以前的罪孽是多么可怕可耻!
现在他是不是在折磨自己?× × ×要折磨别人也许很难,要折磨自己,就容易多了。
无论谁都至少可以想出五十种法子来折磨自己。
但折磨并不是毁灭,有时那只不过是要使自己变得更冷静,更坚强而已。三太阳刚巧照在街心。
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但窗隙间,门缝里,却有很多双眼睛在偷偷地往外看,看一个人。
看路小佳。
路小佳正在一个六尺高的大木桶里洗澡,木桶就摆在街心。
水很满,他站在木桶里,头刚好露在水面。
一套雪白崭新的衫裤,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桶旁的木架上。
他的剑也在木架上,旁边当然还有一大包花生。
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剑,一伸手也可以拿到花生,现在他正拈起一颗花生,捏碎,剥掉,抛起来,张开了嘴。
花生就刚好落入他嘴里。
他显然惬意极了。
太阳很热,水也在冒着热气,但他脸上却连—粒汗珠都没有。
他甚至还嫌不够热,居然还敲着木桶,大声道:“烧水,多烧些水。”
立刻有两个人提着两大壶开水从那窄门里出来,一人是丁老四,另一人面黄肌瘦,留着两撇老鼠般的胡子,正是粮食行的胡掌柜。
他看来正像是个偷米的老鼠。
路小佳皱眉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那姓陈的呢?”
胡掌柜赔笑道:“他会来的,现在他大概去找女人去了,这地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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