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使到第七十八招式,他已气喘如牛,这还只不过是他自己一个人在练,若是遇到强敌时,只怕连十招都很难。
他喘息,放下铁斧。
桌上有酒。
他喘息着坐下来,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仰起脖子喝下去。
他发现自己连酒量都已大不如前了。
以前他可以连尽十觥,现在只不过喝了三大杯,就已酒意上涌,连脸都红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人,佝偻着身子,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幼时本是薛斌的书僮,在薛家已近六十年。
少年时,他也是个精壮的小伙子,也舞得起三十斤重的铁斧,也杀过些绿林好汉。
但现在,他不但背已驼,腰已弯,身上的肌肉已松弛,而且还得了气喘病,走几步路都会喘起来。
薛斌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自己一样。
“岁月无情,岁月为什么如此无情?”
薛斌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吩咐你的事,已办妥了吗?”
其实他本不必问的。
这老家人对他的忠心,他比谁都知道得更清楚。
老家人垂着手,道:“庄丁、马夫,连后院的丫头和老妈子,一共是三十五个人,现在全都已打发走了,每个人都发了五百两银子,已足够他们做个小生意,过一辈子了。”
薛斌点点头,道:“很好。”
老家人道:“现在库里的现银还剩下一千五百三十两。”
薛斌道:“很好,你全都带走吧。”
老家人垂下头,道:“我……我不走。”
薛斌道:“为什么?”
老家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今年我已六十八了,我还能走到什么地方去?”
薛斌也不再说。
他知道他们都一样已无路可走。
风吹着院子里的梧桐,天地间仿佛充满了剪不断的哀愁。
薛斌忽然道:“来,你也过来喝杯酒。”
老家人没有推辞,默默地走过来,先替他主人斟满一杯,再替自己倒了一杯。
他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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