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说不定能够打听出那姓马的消息。”
傅红雪道:“你?”
赵大方道:“现在我虽已洗手不吃镖行这碗饭了,但我以前的朋友,在江湖中走动的还是有很多,他们的消息都灵通得很。”
傅红雪垂下头,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然后他忽然问:“你住在哪里?” 二屋子里很简朴,很干净,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人像。
画得并不好的人像,却很传神。
一个白面微须,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人,微微仰着面,站在一片秋林外,身子笔挺,就像是一杆标枪。
他穿的是一件紫缎锦袍,腰畔的丝带上,挂着一柄刀。
漆黑的刀!
人像前还摆着香案,供奉着香花素果,白木的灵牌上,写着的是:“恩公白大侠之灵位。”
这就是赵大方的家。
赵大方的确是个很懂得感激人的人,的确是条有血性的汉子。
现在他又出去为傅红雪打听消息了。
现在傅红雪正坐在一张白杨木桌旁,凝视着他父亲的遗像。
他手里紧紧握着的,正也是一柄同样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他到这里已来了四天。
这四天来,他天天都坐在这里,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父亲的遗像。
他全身冰冷,血却是热的。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也是近百年来武林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这一句话就已足够。
无论他吃了多少苦,无论他的牺牲多么大,就这一句话已足够。
他绝不能让他父亲在天的英灵,认为他是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一定要洗清这血海深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 × ×夜色已临,他燃起了灯,独坐在孤灯下。
这些天来,他几乎已忘记了翠浓,但在这寂寞的秋夜里,在这寂寞的孤灯下,灯光闪动的火焰,仿佛忽然变成了翠浓的眼波。
他咬紧牙,拼命不去想她。
在他父亲的遗像前,来想这种事,简直是种冒渎,简直可耻。
幸好就在这时,门外已有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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