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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对寂寞的恐惧。
从今以后,千千万万年,他已永远再也见不着她,那像永恒的孤独和寂寞,要如何才能解脱?
这种恐惧才是真正没有人能忍受的。
既不能忍受,又无法解脱,就只有逃避,哪怕只能逃避片刻也好。
山下的小镇上,还有酒。
酒是苦的也好,是酸的也好,他只想大醉一场,虽然他明知酒醒后的痛苦更深。
醉,的确不能解决任何事,也许会有人笑他愚蠢。
只有真正寂寞过、痛苦过的人,才能了解他这种心情。
酒栈中的灯光还亮着,他紧紧握着他的刀走过去。
他醉了。× × ×他醉得很快。
人在虚弱和痛苦中,本就醉得快。
他还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这小酒栈的老板娘从柜台后走过来,用大碗敬了他一碗酒。
这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肥胖的脸上还涂着厚厚的脂粉,只要一笑起来,脸上的脂粉就会落在酒碗里。
可是她的酒量真好。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也敬了她一碗,然后他整个人就突然变成一片空白。
他的生命在这段时候也是一片空白。
也只有真正醉过的人,才能了解这种情况。
那并不是昏迷,却比昏迷更糟──他的行动已完全失去控制,连他自己都永远不知道自己做过了多可怕的事。× × ×无论多么醉,总有醒的时候。
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很脏的屋子里,一张很脏的床上。
屋子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酒臭和脂粉香,那肥胖臃肿的老板娘,就赤裸裸地睡在他身旁,一只肥胖的手,还压在他身上。
他自己也是赤裸的,还可以感觉到她大腿上温暖而松弛的肉。
他突然想呕吐。
昨天晚上究竟做过了什么事?
他连想都不敢想。
为他而死的情人尸骨还未寒,他自己却跟一个肥猪般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生命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龌龊,如此卑贱?
他想吐,把自己的心吐出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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