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静女子。
抱了手里那张琴,沐婉如安安静静地走了下来,躬身一礼,“婉如见过公子。”
仿佛刹那,所有的都平和了下来,四周声音尽皆散去,如同踩在云端一般,反反复复,脑海里,就只有那一个画面。
怀抱古琴的温婉少女含笑倾身,声带感激,华裳羽衣,秀美不可方物。
更漏声声。
帘幕后的女子蓦然坐起,定定望着帘外,喃喃道:“夏……”
“怎么了?”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
“没事儿。”回过神来的女子淡淡地笑了,“臣妾只是做了一个梦,惊扰了圣上清梦,是臣妾的罪过。”
“婉儿……”沉沉的叹息声之后,萧予墨伸手去抚摸她柔顺光滑的长发,轻道,“你一直对孤这样客套。”
沐婉如笑起来一直有一种平和而宁远的味道,如同酿了百年的女儿红,浓到醉人的温柔,深到沉郁的宁峥。
萧予墨始终觉得,这样的沐婉如,让他感到陌生以及遥远。
清晨的曙光,已经透过窗沿,照了进来。
沐婉如肩上披着香云纱,腰被萧予墨挽着,有些出神地凝视着阳光里的尘埃。她神情安静,只慢慢地说道:“圣上,该早朝了。”
萧予墨的手微一紧,最终渐渐松开,起身召人进来。
他张开双臂,沐婉如习惯性地从后环上为他穿衣装戴,最后整好衣领,柔声一跪,“臣妾恭送圣上。”
如过去千万个早晨一般,井井有条。
唯一不同的,只是昨夜,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菀妃做了一个梦。如此而己。
萧予墨离开之后,沐婉如就有些无趣地倚在榻上,默默出神。
玉葱般的手指捻着一旁的杜鹃花瓣,鲜红的花汁染在指甲上,婉如只无意识地捻着,浑然不觉。
因着昨晚的梦,她忽然对过去的自己,那样地记忆深刻起来。
那是豆蔻年华的一段岁月,那年的沐婉如,也还是单纯美好的样子。萧予墨还是北辰国的质子,而她,是深居闺阁的大家闺秀。
如一切戏文里写的一样,她和他邂逅在湖中央的画船上。空怀凌云壮志未曾实现的少年,尚且带着年少的稚气和锐利,浓黑的衣袖宽广而飒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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