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初步调查,他应该是想要割掉身上的手指头,却因此失血过多而死的。
“听说这厮有两个绰号,一曰‘沈手要钱’、二曰‘浑沈是手’,不成想还真就名副其实了!”
“按时间推算,尸首这一两天也就该运到京城了,要不,到时候咱们也去瞧个稀罕?”
“不不不!”
吕阳连忙摆手,满脸的嫌弃:“这血淋淋的,瞧它作甚?”
这话听的徐无咎直龇牙。
旁人或许不清楚,他和吕阳共事了小二十年光景,对这厮的老底最是清楚不过了。
甭看眼下慈眉善目的,其实吕阳早年间号称东厂第一刑名,扒皮抽筋的事儿干过不知多少回,现在倒好意思嫌人家血腥了。
正腹诽不已,又听吕阳摇头叹息道:“眼下这世道,可真是让人看不透喽——说好吧,出这么些怪事儿;说坏吧,北方大熟不说,还长出那么些祥瑞来。”
徐无咎默然以对。
在厂卫系统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装神弄鬼的事儿,也不知戳破过多少,他原本对鬼神之说已是嗤之以鼻了。
可谁承想这嘉靖四十年,竟如此的邪性!
“果然有点儿意思。”
这时周怀恩正巧看完了试卷,啧啧称奇道:“原本贺掌刑对他另眼相看,我还颇不以为然,只当他是有些运道罢了——现在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可造之材!”
徐无咎也是同样的想法,但除此之外,却又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合常理,于是忍不住质疑道:“掌班,你说他一乡下小子,哪来这份聪明沉稳?”
“乡下小子怎么了?”
吕阳却不以为然:“莫忘了他家隔壁那酸秀才,也同样不是个省油的灯,昨儿一篇文章递到内阁,竟连圣上都惊动了!早知道,合该一起弄来……”
“行了。”
周怀恩摆了摆手:“能把这小王收入帐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蓝神仙前两天不是才相看过么?说他‘生来魂坚、诸邪难侵’,日后必是有大用的。”
“是啊。”
徐无咎也接茬道:“咱们这些人,又不指着舞文弄墨混饭吃,真要是当面锣对面鼓,还是小瓦匠这样的皮实好用!”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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