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徐若愚身子一阵痉挛,眼帘却睁开一线,迷茫纷乱的目光,在沈浪面前打着转,仿佛正在努力辨认着跟前这人是谁。
沈浪道:“徐兄,是我……是沈浪。”
徐若愚目中终于现出了一丝光线,但这光线,也不过仿佛风中的残烛似的,是那么微弱和不稳。
他挣扎着,张开嘴,顿声道:“沈兄……我……我已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沈浪道:“胡说,你不会死的,你还会活下去。”
徐若愚摇了摇头──他用尽全身力量,才能将头轻轻摇动一下,才能在嘴角挣扎出一丝惨笑。
他惨笑着道:“我自己知道……不行了……只可惜那秘密……那秘密……我……我竟已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沈浪道:“莫再去想那秘密了,那没什么关系。”
徐若愚道:“有关系……有关系……”
突然一阵咳嗽,一口气似已喘不过来。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道:“世上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那秘密?”
徐若愚咳嗽着道:“信……我有信……咳……给柳玉……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剧烈的喘息,已使他说不出话来。
沈浪瞧他如此模样,也不禁为之惨然,柔声道:“徐兄,你只管放心,你既有信给柳玉茹柳姑娘,我便可寻她问个明白,绝不会让他们奸谋得逞。”
徐若愚拼命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已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一双眼睛,仍瞧着沈浪。
这双眼睛里正充满着痛苦、惭愧与歉疚。
沈浪喃喃道:“去吧,你好生去吧,莫要痛苦,莫要自责。无论如何,你已尽过力了,你已尽过最大的力了。”
徐若愚不能说话,但那双眼睛却正似在说:“是么?我已可不必自责了么……我的确已经出过力了……”
于是,这双眼睛终于缓缓合起,这一生都在自己的懦弱与自己交战着的少年,临死前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东方,终于现出了曙色。
微弱的、淡青色的曙光,照着徐若愚的脸──朱七七的目光,也正在瞧着这张脸,目中似已有泪珠。
沈浪喃喃道:“不错,这正是个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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