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富呆了呆,突然大笑起来,指着沈浪笑道:“不想你倒节省得很。”
沈浪微笑道:“在下一向节省。”
染香笑嘻嘻道:“他又没有挖着金矿,自然该节省些……”
语声突然顿住,笑容也凝结,眼睁睁瞧着门。
门口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
门已够高了,但这人却比门还要高一个头。他身子已走到门口,头却在门楣之上,染香只能瞧见他那瘦骨峋嶙,像竹竿般的身子,却瞧不见他的头。但只瞧见这身子,却已是够使人心里冒出一股寒气。
他穿的是件黑油油的皮衣,紧裹在他那瘦长的身子上,就像是蛇皮。他整个人也就像是条毒蛇,每一分,每一寸,都潜伏着不可测量的凶险。他虽然连指尖都未动一动,但随时都像是在等着择人而噬。
他那双干燥枯涩,像蛇头似的手,竟几乎已垂到膝盖,别人在三尺内才可以打到他,他却在五尺外就可伤人。
他简直就像是为了杀人而生,若不杀人,他活着简直别无意义。
沈浪含笑而起,抱拳道:“气使光临,何不请进来小饮一杯?”
那生涩的语声在门外冷冷道:“本座独孤伤。”
沈浪笑道:“原来是独孤兄。”
那语声冷冷道:“独孤之氏,从无兄弟。”
沈浪仍然笑道:“是,是,独孤先生何不请进。”
独孤伤“哼”了一声,道:“正是要来喝你一杯。”
沈浪道:“王爷大驾,不知何时光临?”
独孤伤道:“他本要来的,但今夜却偏偏有个好朋友要去找他,他若不在那里等着挖出那人的心,那人必定失望得很。”
这种杀人挖心之事,在他口中说来,真是稀松平常,但听在别人耳里,身上却不禁冒出鸡皮疙瘩。
沈浪却仍然笑道:“王爷既然无暇前来,独孤先生来了也是一样。”
独孤伤又“哼”了一声,袖中突然飞出一根金丝。他的头虽然还在门外,但手上却也似长着眼睛。
只见金丝一闪,已套住一只酒杯,飞回他的手掌。
独孤伤一饮而尽,冷冷道:“好酒。”
手掌再一扬,金杯突又飞回,落在原来的位置,竟是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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