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就会在沿途的驿站停下过夜。
这种驿站,只官家可落脚,没有鱼符又不可。不过,显然那些规矩于邺无渊来说和废纸没什么区别,亲卫亮出邺字令牌,驿站的官兵就跪了。
行路三四天,盛都的繁华早就飞走了,这大卫太大了,一处山水一处风情,每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在靠近东疆,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东疆一直在打仗,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股子金戈铁马下的血腥气,彪悍而又自由,连那山边的绿树和青草,都野性十足。
这边的风也不一样,吹得无比恣意,可能前一刻还在朝南吹,下一刻它就奔着西边去了,简直无法无天。
车窗开着,温度不高不低,就是风吹得有些干。
但小梨和小棠还是很开心的,两个丫头哪有这种机会可以来边关啊,尽管眼下车窗外就是渐黄的树和长得乱七八糟的荒草,俩丫头瞧着也开心。
阮泱泱眼尾的疖子已经有消退之意了,因为一直在擦诸葛闲的药,它不痒,她也不碰它。所以,待它褪了,应当也不会落下什么难看的痕迹。
手肘撑在横榻边角的小桌上,又用手撑着太阳穴,阮泱泱闭着眼睛,对这外面的景色没什么兴趣。
生理期要来了,再加上前几日心情烦躁,一直行路,她真的没啥精神头。
“这几天,将军是不是在生气呢?”蓦地,闭着眼睛的阮泱泱忽然问道。
那两个丫头立即扭头看她,“小姐,你才发现将军心情不好啊。”简直就是一把从寒冰里抽出来的利剑,路过皆伤。
缓缓睁开眼睛,阮泱泱看了看她们俩,“或许是边关有事吧,虽说停战了,表面和谐暗地里就未必了。”
两个丫头跟着点头,越靠近东疆,就越能感受那种肃杀之气,大卫和东夷那些蛮人不共戴天。
“咱们去香城,那香城重建,也不知建成了什么样。”她淡淡的说,其实是她根本不知原来的香城啥样。以重建之名,让她们也闭上嘴,免得到时再问她香城如何如何,她哪儿知道。
又不由得想起四年前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发生的事情,这身体的主人任性又别扭,自己想法子自杀,说什么也不活了。
阮家上下看守她,但防不胜防啊,终于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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