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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祁掌柜终究是舍不得儿子,又受不了夫人这般哭诉,那颤颤地朝那几个人喊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似乎早预料到这一幕,他勾起一边嘴角,冷笑,“早听我的多好,早一日签,你儿子便能早一日回去,若是惹怒了我们老大,你那儿子可就得残缺不全了。”
闻言,妇人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你醒醒。”祁掌柜跟那丫鬟手忙脚乱地将妇人扶着,他哽咽道:“夫人你快醒醒,我这就签,春儿很快就回来了。”
祁夫人生儿子时伤了身子,一年有半年时间都是卧床的,如今儿子遭此大难,祁夫人哪里还撑得住?
祁掌柜颤抖着手掐向祁夫人的人中,可不管如何掐,祁夫人始终未醒。
“能不能先让我带我夫人去看大夫?”祁掌柜慌了,他跟夫人自小就是青梅竹马,别的男子稍微有些银子,便迫不及待地纳妾,可不管祁夫人身子如何病弱,祁掌柜始终没起抬妾的心思。
他跟祁夫人伉俪情深,儿子重要,可夫人同样重要。
“真是晦气!”这中年男子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过来,自然是早查清了祁掌柜的底细,知晓祁掌柜将他夫人看得重,若是这妇人有个万一,难保祁掌柜不会发疯。
想到上头的交代,中年男子竖起一根手指,“只一日,明日我再过来,若是祁掌柜再找借口,那休怪我对你儿子下手了。”
话落,中年男子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围观的人这才敢小声议论。
“这许老三可不是善茬。”有个妇人拍着胸口,“他心狠着呢,就原先在西街卖包子的老王头,家里二儿子也被赌坊给扣下了,要两千两银子去赎人,老王头哪里就这么多银子?这许老三就生生砍掉了王家二儿子一条腿呢。”
“可不是。”有个妇人附和,“这赌可千万沾不得,我娘家邻居的亲外甥就染上了赌瘾,短短一个月不到,家里地跟房子全都被输光了,如今正带着爹娘要饭呢。”
“老祁,你家春儿是个好孩子,咋会沾上这个?”都在一条街上几十年了,自然都是知根知底的,一旁卖胭脂水粉的朱掌柜问。
“我儿子一向听话,是个清白孩子,他不可能去得胜赌坊。”留下一句话,祁掌柜背起祁夫人,穿过人群,朝医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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