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还发着烧,”迟扬弯下腰,状似诚恳地威胁道,“虽说刚才惹你生气了我很愧疚,很后悔,但也顶多温柔一点儿——就一点儿,真发生了什么我不觉得你能坚持住,那就太不人道了。”“……那你自便,”何弈移开视线,随手指了指电脑桌的方向,“那边,自便,我去洗漱了。”迟扬笑了一声,像是忍不住从喉咙底里溢出来的,带着些猫呼噜似的哑:“真过分,哥哥,你就这么果断。”“那你……”“对我过分点儿就行了,我抗造,”他拦下想起身的何弈,握住他胳膊的手也没有放开,真诚道,“对别人也可以过分一点,脾气不用那么好……不是说过了么,我巴不得你有点儿小脾气,挺可爱的。”明明何弈才是那个发烧的人,但对方手心的温度太高,烫而熨帖,让他下意识缩瑟了一下,又缓缓放松下来。
那一刻他其实很想说,那样太不礼貌了,就算是情侣之间也不该这样,至少不能无理取闹。
但下一秒他又想,刚才那种所谓“吃醋”的情绪,真的就不算无理取闹,或者小题大做吗。
他好像确实想找点儿什么事来缠着迟扬,看他小心翼翼来哄自己的样子,像是驯服了一头荒原的狼,让它低下身来变成自己的坐骑,只会温温柔柔地围着他打转,给他舒服的拥抱。
也许谈及情爱,就是这样毫无逻辑又小题大做的。
于是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咽下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如迟扬所愿点了点头。
“早点睡吧,”他说,“我记住了,晚安。”作者有话说:第25章隐隐“何弈……”“嗯?”他的感冒还没好,嗓子疼,说话也有些哑,一天都没怎么出声,偶尔回答也只有个单音节。
迟扬趴在桌上,明目张胆地朝向他,视线黏糊又直白,一副就这么看他一天也不会腻的模样:“下课休息会儿,不累么。”何弈摇摇头,他其实没什么感觉,低头耐心地写完手头那道计算题,繁琐的步骤写了半张纸,检查无误后才转到最后一道大题。
临近月考,似乎多数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复习——不复习的这时候熬完一下午主课,也都趁下课十分钟趴下休息了,教室里安静得有些反常。
行吧。迟扬站起来,随手松了松自己睡僵的肩膀,低头去看他那道卡壳的题,扫了两眼不知所云,便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弯下腰来凑到耳边问他,喝不喝水,帮你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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