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人,两个人在角落里一站一坐拉拉扯扯,未免有些奇怪。何弈低声咳了一下,晃了晃手臂示意他松手。
迟扬没察觉似的:“只教题啊?”“嗯,还有什么,”何弈也不挣,顺势坐下来,随他这么贴着,轻声反问——教科书级别的举一反三,“上次你说吃醋了要补偿我……现在该怎么补偿你,嗯?”学得挺快。
迟扬一点都不怀疑自家男朋友的学习能力,何弈的手机浏览器里现在大概全是些“谈恋爱应该注意什么”一类的问题,尽管他很不想放任何弈被那些毒攻略带跑,但对方领会精神的能力确实强,偶尔进步到了点子上还能给他些惊喜,几次下来也就随他去了。
就像现在,以前连吃醋是什么都无法理解的人,这次已经能察觉他的情绪,甚至反过来安抚他了。
尽管这种安抚略带调侃,倒像是看穿了他无理取闹之后的敷衍——敷衍也戏做全套,真惯着他似的,也不知道是天生好脾气还是对他格外纵容。
迟扬也不是真的吃味,存心逗他玩罢了,话说到这份上自然要顺势得寸进尺,笑得不怀好意:“怎么还问我呢,哥哥,自己想。”他的手逐渐向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上了何弈的,黏黏糊糊地缠着他十指相扣。少年人骨节细而修长,带着近于工艺品的精细,被他磨蹭得略微发热,手感很好。
工艺品的主人沉吟片刻,不知在回忆哪篇情感攻略,过了许久才迟疑地回答道:“做饭给你吃……”“真的假的,”迟扬有意逗他,“想喂饱我换种办法也行,不一定要冒这个险。”何弈显然也不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准确来说,他在网上见过的那些“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哄”这类问题的答案,似乎都不能直接套用在迟扬身上,太容易被反将一军。
“那就教你做题吧,”于是他选择了自己最开始的想法,大致看了看摞在桌角的书,抽出一本他写完了的试卷摊到迟扬面前,“你挑。”他明明说得很认真,眼神也诚恳,可看在迟扬眼里总有些故作诚恳的调侃之嫌。
“行啊,那以后只准给我讲,”迟扬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还是牵着他的没有松开,甚至变本加厉地拉到自己这边,圈占欲昭然若揭,“别的谁来问你都不准去,怎么样?”何弈看着他,似乎是没忍住,略微弯了一下眼角,笑意从眼底缓缓流溢出来,柔和又澄澈——那个眼神想表达的大意是“怎么能那么幼稚”,可最后他说出来的话却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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