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恍然,但也再问:“那你便与斐无贼同出一宗,为何杀他?”
武道之人,擅执着,求索而必解,烦忧不留心中。
尤其是剑道之人。
她不理解。
“为何?”他是一个不会笑的人,但又不古板,是一个很随性平和的刀客,这种随性很稳,不像斐无贼带着一种狂逆疯魔。
诵诗踏雪而来,提刀见血,站在院子里,对着内外密密麻麻战战兢兢的禁军兵将跟朝廷高手,他全然不看,只道:“违背门规,违背我师傅嘱托,十年前犯禁违规,十年后勾结仇敌,我为何不能杀?”
勾结?
所以真的有人指使他今夜所为。
白衣女子不问了,只在思索这个背后的人是谁。
她已然察觉到背后有一盘大棋,不止涉及谢家,蝶恋花,更...事关朝堂与皇族。
忽然,她察觉到这个男子目光顿了下,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步子一迈。
她一惊,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提剑,剑横于空,俨然要一战。
哪怕不是对手。
刷刷!
千机等人也全部落在主屋前面,防卫得死死。
一触即发!
但他也只是迈了一步,把刀插在了地上,弯了腰....修长且布满老茧的手指伸出,明谨顺着看去,看到倒地的斐无贼尸体胸口衣内似乎露出了物件一角。
手指捏住了它,轻轻抽出。
一个小小的婴儿小帽,十分粗糙,且古旧,放在寻常人家都会嫌弃,若于谢家这样门庭,便是旁支庶出的孩子也是对这东西看都不看的。
果然丑得跟草鸡帽一样。
他似乎也有些愣,那可握长刀横刀立马,也震慑此地诸多高手不敢动弹的手...竟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拍去上面沾染的雪花,然后伸手过来,要递给明谨。
明谨如遭重击? 只惶惶然退了一步。
地面雪层翻了雪? 爬上了有些缭乱的裙摆。
她嘴唇上血色尽褪。
他看到了,偏了下头? 就将它轻轻挂在了院中边上枝头承雪的梅花枝头上。
“我倒不知道他还藏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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