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结束了大周的乱世,开创了安稳的昭国太平局。
他们值得为自己的血脉而昂首挺胸。
可是后来一个个都被折腰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生死,而是信仰被崩溃。”
她懂了自己爷爷忍着对姑姑的敬爱痛心,为了庇护剩余族人而不得不亲手勒死亲弟弟的痛苦,因为这种毁灭性的痛苦,再后来任何人的牺牲都不再被他在意,包括他自己。
也懂了谢远对第二剑心的一生痴情跟半生无言以对,这种愧疚跟痛苦让他舍弃了自己本该由的所有野心跟骄傲,不惜去放弃家族信仰,只为遵守对她的承诺,庇护好唯一的女儿。
她更懂谢明容被谢隽击溃所有骄傲的痛苦,那也是一种信仰的崩溃...
因为懂,所以她要结束那个局面,重新开端,哪怕这种开端是残忍的,撕裂的,血流成河的。
她都无所谓。
好在,她成功了,既成功了,其余细枝末节就不必计较了。
“是,弱者在乎生存,强者更重信仰,不过,你今日上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履行当年承诺吧。”
明谨:“当年没必要问,今日可以问了——褚高祖为何会留下这样的遗命?”
十五年前的卷轴上留有的遗命出乎她意料,因为上面写的话很简单。
——王权若有颠覆,若是谢氏,当为国家社稷继往开来者。
“一开始我也不懂,后来我师傅被我缠紧了,后来说了他同样缠了我师祖才问出的答案。”
“大抵是两个原因吧,其一,在高祖看来,谢褚两家无差别,因为他只把自己的兄弟视为世上最亲近之人,甚于自己的后代血脉。其二,高祖托遗命者,乃是我白衣剑雪楼的创派祖师琴无忧,她当日很好奇,问了,高祖就给她说了一件事。”
明谨若有所思,却没问,书白衣却笑道:“其实说出来可能也没什么人相信,你可知谢褚当年定鼎天下分君臣时,麾下从者其实更多愿追随你家老祖?”
明谨不置可否,“大抵知道一些。”
这也是褚氏后代如鲠在喉非要处理许多氏族的隐秘原因。
“因为你的老祖...怎么说呢,可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会这个。”
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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