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他夺走的人命?
屠城的时候,他是亲眼看着的,双眼眨也不眨。那时,她还觉得他狠心,现在才知道,他就是要看着。他不是不眨眼,他是不能眨眼,他要记着,记着他所夺走的人命,记着逼迫自己。
我做我该做的事,担我该担的。
恐怕不管再过多少年,他依然不会忘记。
为了那些人命、为了关靖,她的泪水,落得更多。好奇怪,以往,她不是这么容易落泪的。
蓦地,她忽然听见,书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坐在阴暗的角落,狼狈的快快伸手,胡乱擦掉脸上的泪。
“中堂大人,多日不见,您气色似乎好转许多啊!”不是关靖的声音。这个声音,苍老得多,语调和蔼。
“全是托贾大人您的福,不是吗?”她听见关靖回答。
透过书架的缝隙,她倾身上前,仔细一看。
“中堂大人,您客气了。”一个身穿官服的老人,就跟在关靖身旁,初看是慈眉善目,再看却是皮笑肉不笑。
不过,关靖脸上的笑,更是虚假得不遑多让,冷得让人想起腊月寒风。
“贾大人,您今日特别前来,说有要事必须私下商谈,不知道是什么要事?”
“是这样的,中堂大人,不知道您是否记得,今日早朝的时候,工部林大人上书要扩建皇居的事情?”
“记得。”
“事实上,这事呢……”
“贾大人,皇居已经足够使用,我不认为需要再扩建。”
“中堂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现今皇居都是先皇时建筑,多已老旧……”
旧?
沉香总算亲眼见识到,传闻中的贾欣,睁眼说瞎话的绝活儿。
皇居可是南国前任皇帝,逝世前一年才刚兴建的,这不过才几年光景,皇居的明黄铯琉璃瓦,还亮得距离凤城之外百里,都觉得刺眼了,哪里称得上旧了?
久历官场的关靖,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能用百年的厅堂,可多得是。”
“中堂大人,皇上可是有交代的。”贾欣笑着,仗着有皇帝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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