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是黄昏,西边的太阳只差一尺就落到山后面去了。张孝辕他们骑马先到,停了马就进客栈打听住宿的情况,四个小厮两个牵马随着客栈小童去马厩,两个去搬粗洗嬤嬤那辆车上的行礼。郑嬤嬤待前面的车夫下了车,也撩帘出来,搬了车辕上架着的脚蹬准备伺候月容下车。
月容整理了一下坐榻上的东西,收拾了随身物件,正站起来准备下车。突然马车猛地超前冲了出去,一个趔趄便往后坐到榻上。还没等她明白过来,马车便已飞奔起来,月容隐隐约约听得郑嬤嬤的哭喊声:“贼人!快拦住贼人!小姐!小姐……”月容马上意识到:自己被劫了!月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车旁的把手,稳住身子,迅速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塞到袖袋里,后来担心袖袋太鼓,又塞了些东西到腰封里。
马车跑得飞快,左拐右拐,月容被颠得东倒西歪,但她能察觉赶车位置上坐了两人,马车后面还跟着六匹快马!月容脑子转的飞快:这些人在他们刚到客栈便动手劫人,时机掐算的如此只准,肯定不是初犯,而是一个犯罪团伙。他们不劫行李,只劫女眷,显然是打算把劫来的女眷卖掉,他们有很成熟的销赃渠道。妓院!月容打了一个寒战!大庆的妓院非常非常少,多得反而是吟风楼一类的小官馆。江口城年初曾发生一起重案,一位富商的小姐被劫持买入城里唯一的妓院,十天后被官府找到,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家人带回去当天,便咬舌自尽了。
埠林四通八达,外面的人显然担心后面有人追来,拼命催马往前飞奔,现在外面天色已黑,也不知道是朝那个方向而去。月容一时有些绝望,又一想,莫名其妙穿越这么一回,估计老天也不是让她就这么死在妓院床上就算了结。自我调侃了一回后,月容冷静下来,抑制住惊慌,用腰带把自己绑在车旁的把手上,抖抖索索的摸出光涵给的小匕首,撩开外裙,把中衣割成一小片一小片,又摸出墨笔,在上面写字。然后,每隔一段路,便把一片布从马车底部的活动小门丢出去。
马车大概跑了半个时辰,这才停了下来。车未停稳,便有一人跳上马车,一把拉住月容就往车外拖。月容已经把自己整理好,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便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拉住他的人一愣,扭头对另外一个迎上来的人道:“怎么是个哑巴?”迎上来的人看见月容,也一愣:“哑巴?李虎,你好好瞧瞧这哑巴!就算她的眼也瞎了,也能卖十万两银子!”
被称为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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