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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明王朝最著名的守陵人?(2/4)

民百姓开放了,门票很便宜。在古槐前树立了刻有“明思宗殉国处”的石碑(原北大教授沈尹默书写)。

    我去过陕西(慈禧太后逃难的地方),八百里秦川的奇峰无数,惟独骊山与马嵬坡令我想得最多、最深。前者是春秋时周幽王千金买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滑稽舞台,我在山脚下做一次深呼吸,想辨别千年前混杂的脂粉与硝烟是否散尽;后者则因有个贵妃做过牺牲品而身价百倍,至少我听过当地有趣的传说:杨玉环墓原为土冢,盛传把这土搅在粉里擦脸,可使皮肤与容貌更加细腻白洁,因此游客和妇女纷纷偷土,致使土冢被挖下去数尺,为保护墓的封土,不得不加砌了一层青砖……因而我联想到,一个有思想的人,才真正懂得游山玩水,他比一般人还额外带有—层“偷土”的动机,即挖掘依附在历史断层的凝固的灵感,淘洗混杂于岁月尘埃的理智的金砂。这注定他与山水擦肩而过后不会空手返回的,他借助与山水的灵性相通丰富了自己的库藏。

    景山的土,没有人偷。毕竟,死在这里的并非美女。但让人感到悲哀的,是系在树上的铁链子被偷走了。甚至树本身也无法幸免——“文革”期间,来北京“大串联”的各地红卫兵,争相攀折树枝、剥光树皮,拿回去做“纪念品”——以不枉“到此一游”。这已非“好古”,而是缺德了。那棵歪脖古槐被抽筋剥皮,必然要枯死。如今屹立在原址的槐树,是后来重新栽种的。我们看见的仅是一位“替身演员”。

    和骊山、马嵬坡一样,景山意味深远,在于它吊死过一位皇帝——更确切地讲是一个朝代。山脚是鼓角齐鸣、旌旗招展,山头的枯树孤石则永远地展览孤家寡人无处藏身的阴影,与其昔日笑拥的雍容华贵相比,这是何等凄凉的讽刺。为什么这样?何至于此?亡国之君垂悬于高枝的孤影游魂,给景山打上一个看不见的问号。

    我实在弄不懂:顾炎武这样的有识之士,怎么也会趴在皇帝的坟头上哭?况且不是控诉、声讨,而是哀悼。

    书生的哭,有时比宫女的哭还要来得暧昧。

    顾炎武是明亡后改名炎武的,参加过抗清斗争。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他47岁,可能感到没戏了(回天无力),就从江苏昆山来到北京,首先拜谒的自然是象征汉族统治的明陵——肯定磕了好几个响头。在剩余的19年时光,他始终未远离其左右,六谒十三陵,写下《昌平山水记》、《京东考古录》等诗文,无形中成了明王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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