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的变迁
早年间,北京的胡同里有不少官井,各家住户自用自汲,彼此无争。后来有钱有势的人家,在自家的院儿里打井,井由伙夫管理。他们找人给他们挑水,同时也给别人送水,收取“井租”。久而久之,挑水的仗着井主的钱势成为这一片儿的“水霸”。
“文革”期间,亨得利曾改名首都钟表店,盛锡福改叫红旗帽店,同升和改叫长征鞋店。我尚是外省的学童时,从地方小报上读过一篇叫《亨得利斧影》的侦探校旱,内容已记不清了,它惟一的教育意义在于:让我很早就知道北京有个王府井,王府井有个“亨得利”。
后来移居北京,王府井是必逛的项目,走着走着,就到了亨得利钟表店门前。那一瞬间没想到别的什么,而是想起了一篇遥远的侦探校旱——亨得利果然还在啊,仿佛一直等待着我。
我有一种重逢般的感觉:这是我曾经神游过的地方。直至此刻,那篇虚构的校旱才真正完成了现实中的使命:把我引导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点。
虽然钟表店里的老板、营业员乃至进进出出的顾客,恐怕都不曾读过那篇没什么名气的校旱。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梦想中的亨得利,和生活中的亨得利,终于重叠了。而生活中的王府井,同样也证实了梦想中的王府井:并不仅仅作为背景而存在,它是一条现实主义的街道,两侧商铺林立,人流如织。我和我的那点心思,很快就被新时代的喧嚣与噪动给淹没了。
亨得利的钟表,仍然在很刻板地走着——时针、分针、秒针,交替迈步。虽然也曾几度停摆,但并未阻挠时光的流逝。亨得利,以自己的方式为王府井的历史计时。
逛王府井,我耳畔总回响着钟表的滴答声。真奇怪,它似乎比汽车的喇叭声、商贩的吆喝声、游客的说笑声更漂亮,也更真实。我把它当做王府井的心跳,一颗古老的心在跳动。
王府井的老字号,可远远不止亨得利一家。
这些年来,我不只在亨得利买过电子表,还在盛锡福买过遮阳帽,在同升和买过千层底懒汉鞋,甚至还在大明眼镜公司配过变色镜。至于稻香村的南味糕点,更是要尝一尝的。
对于我来说,在王府井走一圈,购物并不是目的,更主要的是为了感受那古朴而热闹的氛围(仿佛在茫茫人海中用腮呼吸),为了朝拜一系列的老字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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